近期,她还会来做些什么吧。到那时,让我顺利地诱导对话,引出情报,揭露她的目的吧。
确定了行动方针后,正想往水壶里倒水的时候,咔嚓一声门钥匙脱落了。
这么快就来了啊,我摆好了架势。
放好水壶,把香烟丢进烟灰缸里。
怎么说也是第三回了,能够冷静地应对了。我有些轻敌起来。
但是回头看向玄关的我,看到她的样子却僵住了。
「啊,你又打算吃对身体有害的东西了。」
看见料理台上的杯面,她像是有些吃惊的说到。
纯白的睡衣。其打扮本身并无奇怪之处。但作为深夜访问陌生人的房间的样子未免太没有防备了。不过,根据她扮演的角色来看,也不是那么不自然。所以睡衣本身不值得惊奇。
问题在于,那件睡衣的设计和夏凪灯花住院时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眼前的她,与义忆中夏凪灯花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比真实的记忆还要鲜明的,那一天病房的气氛,从睡衣领口窥见的锁骨,那细微的声音,全都复苏了。
胸口的深处无理由地感到疼痛,全身的细胞纷纷躁动起来。
果然,这个女孩清楚地明白怎样才能有效的让我的内心动摇。
她脱下凉鞋走进房间,站在了我的身边。她那冰凉纤细的上臂碰到我的手肘时,我像是触电一般把手肘缩了回去。
「嘛,算了。正好我也饿了,呐,给我也做一份吧。」
我一时隔绝了所有的感情,与她正面相对。然后,我想起了当初的方针。
没错,要引出情报。
「昨天说的」我开口了。
「什么什么?」
她没有抬头,只是以眼睛向上看着我。我忍住想要反射性地避开那个目光的感觉,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询问到。
「『不用勉强自己回想起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啊是那回事啊。她轻微的笑了。
然后像教育小孩子一样说到。
「不用勉强自己回想起来,就是不用勉强自己回想起来的意思哟。」
实在是夏凪灯花的说话方式。义忆中的她,喜欢这种禅问答式的表达方式。为什么和千寻在一起比较好呢,是因为和千寻君在一起比较好。
我拼命压抑着因回忆起根本不可能存在的记忆而感到怀念使脸变得松弛的感觉,同时表明了自己的不信任。
「反正都是故弄玄虚吧?列举出那些言语,是想让我产生对你有利的误解吧?」
这是故意的挑衅。这么做的话,对方也许会为了让我相信而使出下一张牌。谎话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就是这样的算盘。
但是,她并没有中我的挑衅。
只是寂寞的笑了。
「现在你这么想也没关系哟。青梅竹马什么的,如果没法相信的话就不要相信了。只要你记住我是你的伙伴,这样就足够了。」
她这样说着,在水壶里又注入了一人份的水,座在炉灶上。
看来,用普通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她应该是个真正的的欺诈师,知道自己应该深入到哪里,在哪里撒手。
从这条线进攻,也没法期待有什么大的成果。那么就从别的角度进行瓦解。
「你可能不知道吧,但我并不是凭自己的意志得到义忆的。明明是想用〈lethe〉来忘记过去,却因为一点小失误而收到了〈greengreen〉。」
「嗯,我知道你那样解释。」她以一副什么都知道的面孔点了点头。「然后呢?」
「与普通的义忆所有者不同,我对义忆没有执着。因此,对作为那个登场人物的夏凪灯花毫不关心。你要是以为冒充她的名义就能博得我的好感,可就大错特错了。」
她对此嗤之以鼻。
「骗人,前天喝醉回来的时候,明明那么的爱撒娇。」
撒娇?
我立刻追溯起记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进入房间后的事。能想起来的只有与她意外相遇,说了几句话,之后又经过了怎样的程序躺在被窝里,这一带的记忆完全遗漏了。
但是,对别人撒娇——而且是对同年龄的女孩子——我无论如何也不认为自己能有如此大胆的演艺。不管喝多醉,人格的根本是不变的。除非我还有另一个人格,否则不可能有那样的举止。
这个恐怕也是虚张声势吧。倒不如说是性质恶劣的玩笑。
「我没有那样的记忆」我断言道。但是那声音中却透着深深的动摇。
「哼,就连两天前的事情也忘了吗?」她并没有乘虚而入,只是微微一笑。「嘛,不管怎么说,酒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哟。」
水壶冒出了热气。她关掉炉灶,往两人份的杯面里倒入开水。然后用不着我赶她出去,便拿着自己的杯面回到了隔壁的房间。留下了一句「晚安,千寻君」。
被巧妙地岔开了。
站在了离老家最近的车站的那一瞬间起,心中就已充满了想要返回的念头。想立刻乘上行列车返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