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崎橙子说过的,若是在现实的坐标不定,那是否该把这称作地底也很微妙。在遥远的古代,也有过地底尚被当作冥府的时代,那么将它视作某种异界或许更易于理解。
灵墓阿尔比昂。
时钟塔的地下,再往地下。
不单止数百米,而是下潜数十千米后才能抵达的,物理而言绝无可能的世界。
(……话虽如此,地底的天空、吗)
纵是侍奉于那旁若无人的王时,也没见过这样的光景。要是把这样的记忆带回去了,能独自骄傲的事就又增加了一件。
(……和那些、背叛了王的混账们交流吗?)
心中燃起了漆黑的火炎。
开什么玩笑。
那是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数量庞大的感情。被相同的热情驱动,过往的她曾想要征服世界。而今那情报量,化作了对过往同志的憎恨。
被召唤至这个世界,知悉了那同样侍奉王的同伴们,为了成为王的后继者而残忍地互相厮杀之事。
继业者战争(Δι?δοχοι)。
自然,也有着王的书记官欧迈尼斯之类,与Faker相性糟糕的人在。但是,无论是王母奥林匹亚丝还是寻常的大将军,大家以血洗血地持续斗争着,此般愚蠢究竟出于何种思想。
纵使那契机乃是源于留下「强者当统治」这种遗言的王本人。
传来声音。
「……怎么了吗,Faker」
「别在意,Master。只是稍微在想点东西」
摇摇手,Faker低下视线。
正好是在休息。说不好已经受到时钟塔的监视了,所以没有进入采掘都市,而是根据哈特雷斯的指示移动着。
打开一只手握着的便携酒瓶[HipFlask]瓶盖,抿了一口。
用手甲擦拭嘴唇,吐出气息。
「好酒。神座于此的感觉」
「您的神,气概真是好呢」
因哈特雷斯的话语,Faker扬起嘴角。
「当然啦。无论是混乱还是混沌,都是神赐予的恩宠。因为人的理性无法到达世界的每个角落,所以只有酩酊大醉才是唯一的救赎」
「……原来如此。从身为神代魔术师的您口中听到这话,还真令人觉得奇妙啊」
「别别。只论魔术式的话,现代也不遑多让啊」
「所以,关键在此之外吧。您称那冠位人偶师,脆弱」
「那是自然」
Faker认同道。
「但,同时也令我感叹。现代魔术已经不是阶段、而是落后了一个次元啊。纵是如此仍能咬住我们,是因为在别的地方耗费了执念吧。那个苍崎,根本无法想象她还藏了多少手牌」
「……也是呢」
哈特雷斯首肯道。
她最后想要使用的那个集合投射型使魔也是,简直深不见底。突然从日本这种偏僻的地方出现,藉才能取得了冠位(Grand),取更为恐怖的神代魔术师为敌,尚且分毫不让的那份精神性。
「正因如此,还有更多想问的,在她打光隐藏着的手牌前脱离,称得上是幸运吧」
鼻中一哼,又抿了一口酒。
「接下来,只需要在期日来临之前,突破大迷宫的必要阶数就成了吧?」
「没错。但是,比预期浪费了更多魔力」
哈特雷斯低下了过意不去的视线。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Master。
那礼貌口吻之下,分明渗透着魔术师特有的傲慢,却又能从中窥视到少年般的纯真。与她所侍奉的王、或是信赖的兄长都不同。故而,此般现界的而今,誓他以一时的忠诚倒也不坏。
当然了,其魂与王同在。
但是,暂时遵从这个男人的话语也成……是能令她这样想的,引起她兴趣的合作者。过往的军势中没有的类型。
所以,向他投以极为罕见的慰劳话语。
「这方面,难受的是你吧?毕竟,我只受到了最低限度的大圣杯辅助。贮藏还够吗?」
「虽说准备的还挺多」
「那么就,重叠」
Faker微微首肯。
「自此伊始,乃是我们的战斗吧?」
说着,抬头注视眼前的那个。
互相缠绕的大树,拧成了门一般的形状。
灵墓阿尔比昂中存在数个的,大魔术回路的入口之一,便是此。啊啊,老实说,心情那是相当愉快的。
连那个王都没来过的,另一个世界尽头,而今我站在它面前。
「目标是几层来着?」
「大魔术回路一百七十五层。虽然也有几个大的近路可抄,但阿尔比昂内部时常在变化。有关那较为安定的近路也,跟以前道路相同的可能性很低」
「真棒。没有这种程度的话根本没干劲。正因如此,现代魔术师们才想来挑战的吧?」
「姑且一说,现代魔术师挑战灵墓阿尔比昂的场合,正面战斗的怪物最多占生息种类的两成。剩下的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