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低着脑袋。
无尚怜悯、无尚蔑视,橙子的轻语残留在被蹂躏过后的斯莱中。
「再见了,君主(Lord)」
2
——经过了整整一天。
斯莱的复兴,较想像中快得多。
魔术自不必说,普通的施工用起重机都进来了,真是符合现代魔术科这名字。这种工程会由时钟塔庇护下的公司来进行,以此来守护秘密。
但是。
师傅几乎没有出过工作室。
一一确认好学生和讲师们的平安,分别说完话后便埋头于工作室闭门不出。之后也只是最低程度地接待了为此次骚动而赶来的时钟塔事务员。
一直追随着师傅身影的学生们也,看着打招呼时师傅憔悴的样子,不得不留出了距离。无论何般崇慕,也不能轻易和这样的他人谈话。……此般何物,烙印在师傅脸上。
治疗结束的斯芬和弗拉特,忙于应对这样的学生。与讲师们一同,重整教室、再构筑授课日程、重新评估被提交的论文。斯芬姑且不论,弗拉特也意外的值得信赖,令我深感意外,大概是在无法计算的何处,他的直觉起到了作用吧。
莱妮丝也受制于事态,进入了一次师傅的工作室后,过了数十分钟便离开了。
然后,
「…………」
我甚至,无法进入自己的房间。
受袭击时的粉尘尚未扫除,我一直坐在工作室前的走廊里。幸好有几位学生和讲师向我投来安慰的话语,时而送来咖啡和巧克力,对此我只有道谢。
在哈特雷斯的工房,师傅遭遇了什么,除了莱尼丝以外都没能好好说明。
「……你说,师傅能振作起来吗」
「嘿嘿,通常来说是不行的咯」
在收于右肩的固定具(Hook)上,亚德回应道。
「那种事情,抽泣个一年才是正常的,毕竟心灵支柱以最糟糕的形式反转过来了。那家伙,已经没有处理这件事的精神力了」
亚德的话语,过为现实。
我也认为,一般来说会变成这样。
一想到这次的师傅受到了何般打击,就觉得想让他重新振作是不可能的。
——围绕灵墓阿尔比昂的再开发,召开了冠位决议一事。
——哈特雷斯想要召唤伊斯坎达尔一事。
——那样的哈特雷斯以及Faker突然袭击了斯莱一事。
——现代魔术科的地下,在特定的时间点会出现灵墓阿尔比昂的一部分,而那两人利用它,潜入了阿尔比昂一事。
无论哪个,都太过具有冲击性了。
还有哈特雷斯弟子的失踪,其中一人在秘骸解刨局遭到了密室杀人,还能继续补充。
更何况,对师傅而言。
「那个时候,君主·尤利菲斯的老爷子,说过在三天后的二月二日,冠位决议会召开。也就是,明天。没办法了。只能丢下那家伙下定决心了」
「…………」
无法回答。
心中滚动着石子。
石子进入身体内侧,伤害着柔软的部分,明明必须行动起来,但疼痛却是那么的碍事,甚至叫人无法站立。
近在咫尺的师傅房间,宛如处于数千千米的彼方。
「…………」
而且,我也不该去见他。
师傅是有闭门不出的权力的。那么得努力,那么得心碎,一切都归为虚无的人类,受到冲击闭门不出,又有谁能斥责他呢。直到他本人振作起来为止都不去管他,或许才是正确的行为吧。
我也是,坐在这走廊里又能怎样。
这只不过是依存。若是为师傅考虑,为了他重新振作之时,应该尽可能地推进事态。弗拉特、斯芬、莱妮丝都在这样做。纵是无法像他们那样工作,应该也是能帮上一点忙的。
「……但是」
话语零落于嘴边。
纵是道理如此,我也无法认同。
最后看到的师傅表情,无论是何般拒绝着他人,我也没法弃他于不顾。
「但是,我」
声音震颤。
因为久坐脚已经麻了,但是,继续坐着更为恐怖。
注视着一直在对面的门扉,慢慢地站起来。没有勇气。没有那种东西。但,没有勇气也没关系,身体希望我立刻动起来。
只是,迈进了一步。
再一步。再一步,宛如祈求般前进。
心脏好痛。
因为,这好恐怖。如果被拒绝了,那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即使如此,手还是动了,敲了敲门。
没有回答,但也没说不准进来。
「……可以、吗」
转动了工作室门的把手。
*
天花板,好高。
不,那基本就是天空。
覆盖目之所及的天盖,散发出几多闪耀着不可思议颜色的光芒。无论是那光、那颜色,还是那空气,都令人感到如此清新,恐怕是由于残存于这地底的神秘吧。不,正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