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想的,你的判断非常准确。刚才,我确实将这个房间变成了神殿。”
“咦?”
不明白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困惑地眨了眨眼。
或许是我刚才的表情太有趣了,师父颤抖着肩膀偷偷笑了。他这种十分愉悦的态度,让我有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刚才你感到气氛有些改变了吧?那就是神殿。在拉丁语里是templum,不过这里就先想成是暂时有神存在的场所吧。”
我刚想问,提到天使不该拿教会做例子吗,但听了刚才的说明就觉得可以理解了。
“也就是说,比起作为信徒礼拜的场所,神存在的场所这一概念更重要,所以才是神殿吗?”
“嗯,就是这样。刚才只是利用圣杯的象征性和这个房间里的各种物品来营造出那种气氛的,实际上应该要更正式一些。在被神圣化了的场所举行仪式,这点不正与大多数的魔术共通吗。虽然佛教的结界与这种手法也有相似之处,不过现在的关键是与天使相搭配。”
“…………”
师父暂时停顿了一下,我开始思考起刚才听到的内容。
所谓神殿,是有神暂时存在的地方。
还有,所谓天使,是“力之容器”。
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下,这两者的关系是——
“那个……难道说是,通过给不确定的魔力赋予天使这一名称,来将其利用在魔术上,是这样吗?”
“回答正确。”
师父维持着把自己埋在沙发里状态,端起茶杯,用已经凉掉的红茶润了润嘴唇。
“刚才,是说过概念因众人的信仰而变得安定吧。这样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广泛流传的天使这一概念,不是正适合用来安定魔术吗,有些人会抱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实际上对于某些魔术结社而言,这种想法似乎十分有魅力。”
他放下茶杯,伸出食指和中指并拢。
先划了个十字,咏唱着拉斐尔在前,加百列在后之类的咒语,之后在空中描绘中五芒星的图样。
“刚才我做得是被称为小五芒星仪式的术式。让四大天使与地水火风相照应,用于圣化仪式场或者各种魔术的导入。不过,刚刚那种程度的祷告,随便哪买本杂志上都有写。——当然,会在民间流传的术式几乎全是仿冒或者胡说,是只存在于概念上的玩意,所以时钟塔才放着没去管。”
师父面带得意地说道,接着将目光转向窗户。
从窗帘的缝隙间,照进几缕阳光。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缝隙与我们十分相称。世界与我们的距离。我们勉强被允许通过这一缝隙与洒满阳光的地方来往。
如同天使一般,淡淡的光芒。
“不过,概念的变化会给魔术带来影响。”
师父低声说道。
茶几上的红茶泛起涟漪。师父刚才施展的术式给现实带来了影响,不过看样子稍稍延迟了些。
“原本可能只是单纯的灵光一现而已。以上帝之名封印恶魔的术式,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多的是。当然也不是说魔术师就一定会是虔诚的基督徒。他们只是利用以上帝之名支配万物这一普遍化的概念而已。和现在的网络协定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这个例子对你来说可能更难懂。方法是一样的,会转为利用天使这一概念可以说是必然的发展趋势。毕竟这比上帝之名更好驾驭。”
我知道理由。
上帝这一概念所带有的“色彩”,也可以说是信仰,过于强烈了。与之相比,天使本身就有着堕天使、守护天使等等派生,要利用在多种多样的术式上想必一定适合的多。
正因为这样,师父称其为再发明。
“现如今在欧美地区,新的魔术可以说几乎必然会受到天使的影响。不,不光是新魔术。就算只是细微的地方,魔术只要在某处使用了天使这种概念,就一定会受到影响。现代的魔术师无论是利用它也好,排斥它也好,这不都是在用某种形式在意着天使的变化吗。”
师父闭上眼睛。
像是叹气一般,慢慢地说道。
“……在某种意义上,所谓现代的魔术师,可以说是收集天使的职业。”
“…………”
那声音如同歌声一般,感受性贫乏如我,也被它所渗透。
这话语富有诗意,但我想它之所以能感染我,是因为它道明了本质。对师父而言这句话似乎也别有深意似的,他比刚才沉默了更长时间。
“接着,就是这座城的问题了。”
边说着,师父伸出了手指。
他正指着的,是从茶几上的信封里掉出来的照片之一。看上去好像是在偏远的深山里,一座有着弯曲尖塔和歪斜城墙的灰色城堡,正静静地矗立着。
“啊、”
对了。
我们本来是在讨论莱妮丝带来的委托来着。因为被上课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了。我感到面颊发烫,为了掩饰这一点,赶紧低下了头,问道。
“那个,这座城怎么了吗?”
“之前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