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提到的那些事,只是魔术的【表象】——也就是会在一定的范围内流传开的事。实际上,我等所驾驭的魔术是存在于【更深处】的。虽然天使的变化确实给我们带来了影响,但也只是作用于细枝末节处,并没有触及本质。就好像神秘主义和超自然学虽然与魔术领域有所重合,但并不等同一样。”
师父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阴沉。
义妹(莱妮丝)老是推给自己一些不讲理的委托,这是他本人的说辞。他还说,就算这样也无法拒绝是因为巨额的债务之类之类的理由,但是却没告诉过我具体的原委。我只知道,师父是因此才不得不成为君主·埃尔梅罗Ⅱ世的。
师父用嫌恶的语调说道。
“不过,就算在那些有着近乎君主水准的魔术师之中,也有人为这种思想而倾倒。甚至居然以这一思想为原点,改建了自己领地上的城堡。狂热到了这种程度。”
我再次低下头,看向那城堡的照片。
仔细观察的话,它的样子真的很奇怪。
虽然也有可能是拍照时光照的原因,但在斜射过来的阳光下,那座城的影子就好像是张开的翅膀一样,十分古怪。整体的设计让人联想到那失去头和双手的翼神——师父一开始提到过的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要说只是单纯的偶然的话,实在是和刚才的对话过于一致了,我不禁感到背后涌起一阵寒意。
没错。
这座城本身,就好像天使一样——
“——【剥离城阿德拉】。”
师父告诉我。
“原来的城主好像是这么叫它的。这位城主,似乎和埃尔梅罗的先代有过些许来往。真是的,先代要是看见我现在这倒霉样一定会很高兴吧。你就是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才落得这个下场的,大概会说着类似的话絮絮叨叨地教训我好几个小时。”
埃尔梅罗的先代。
虽然有时候会在对话中被提到,但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几乎还是谜。只听说,是个师父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天才。另外从别人口中的种种细枝末节来看,我有一种他是个劳碌命的感觉,虽然关于这点事实是怎样的就不知道了。
然后,还有一件事。
虽然我是后来才注意到的,不过多半在大清早师父叫我过来的时候,他大概就已经打算接受莱妮丝的提案了吧。虽然不清楚是莱妮丝擅自替他做得事前准备,还是师父自己搜集的情报,不过对于迄今为止的发展,他多半已经屈服或者说放弃了,想必他的胃也一定一直在抽痛着。
要说为什么的话,他在烦恼了一阵之后,
“……就是那什么。对不住,女士。明天起我要出趟远门,你能跟我一起来吗?”
师父——君主·埃尔梅罗Ⅱ世,带着一脸的不痛快,对我开口说道。
3
经常有人说,英国的植物种类不够丰富。
在北部原本就被冰原覆盖的基础上,工业革命时期的过度砍伐使多数的森林消失了。再加上,连最高峰本尼维斯山也不过1344米,大家应该也都清楚这根本提不上环境的多样化。
虽说如此。
在我个人的视点里,世界已经足够广阔了,各色各样的生命充斥其中。
越过登山口附近丛生的蕨类植物,就是朝鲜花楸和橡树交错的混交林,漫长的坡道延伸开来,不过还好比较平缓,只会让人稍微感到疲惫。
真正让人疲惫的,应该是经过多次换乘在火车上颠簸14个小时,住了一晚后又坐了3个小时的公交,然后到目前为止已经徒步走了5个小时才来到这里的这段旅程。
换句话说,这里是远离人烟的山区。
九月中旬的风很凉爽,风中的登山道上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每次迈步时都被靴子踢起的,潮湿的泥土散发的味道。外表朴素的香草也散发着香气,从那气味来判断应该是野生的石楠吧。粘稠的树汁蒸发出的味道,兴致勃勃聚在一起的虫子的味道,还有腐烂的朽木和小动物的粪便散发出的味道。所有的这些,对我而言都很熟悉。
——我不认为,活着就全是肮脏的。
这种时候,和这句话配套的应该是“我不认为,死亡就是洁净的”吧。
我对于伦敦所抱有的想法,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那里有着数万倍于故乡的人数,却会让人产生是否几乎所有人都在侍奉着“死”这样的怀疑。明明是那样清洁的街道,我却多次因此寒毛直竖。即使我在那里生活上二十年,也一定无法接受那片土地吧,同样,它也不会接受我。
就算是现在,我不过是回想了下而已,就感到非常害怕——
“……等、等等……!”
“——呀!”
"><b>本章未完</b>/>
搭在我肩上的那只手,就像丧尸一样颤抖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就像被美杜莎的双眼盯上了一样,我咯吱咯吱地转过僵硬的身体,好不容易看向身后。
“师、师父……!”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