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做这种事-」名城反覆深呼吸地问。
「我也没头绪。大家检查一下手机,有没有人收得到讯号?」
院长一句话就打发掉名城的问题,迅速地对在场所有人做出指示。除了南,大家几乎同时拿出一手就能掌握的小巧机器,然后露出失望的神色。
「怎么会这样?平常都还好好的。为什么?」
护理长最六神无主,她举起胖胖的手臂,差点失去理智地把机器扔向墙壁。
「你冷静一点。」院长的音量不大,但比平常低沉,他具有重量的发言响彻五脏六腑。这股压力让所有人都闭上嘴。「惊慌失措只会增加危险。如果手机不能用.再想想其他办法。」
院长说完这句话,整个世界突然掉进黑暗里。
「什么?」?「停电?」「电线被切断了!」?「什么都看不见!」
冷却的气氛又开始沸腾。
人类身为昼行性动物,异常恐惧黑暗。或许是灵魂深处还残留著祖先在黑暗中受袭的记忆。不管怎样,重要的视觉被夺走,害怕也是理所当然。近藤他们可能会利用黑暗展开攻击。我用嗅觉和听觉代替视觉,努力掌握周围。然而,出乎我的预料,没有近藤他们侵入医院的气息。
「立刻切换到备用电源。」
彷佛就在等院长一声令下,走廊亮起跟平常不能比的微弱灯光,顶多勉强认出彼此,照出每个人不安的表情。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究竟是谁?」
「不知道。这里应该没值得偷的东西,我也不记得做过让人怀恨至此的事。」
院长井井有条地回答名城的疑问。
「……是那个男人,想要买下这里的男人。」菜穗低沉晦暗地低喃。
「……工藤?」院长不明所以地看著女儿。
「那个男人其实不叫工藤,本名叫近藤,在监狱里至少待五年以上。是那个男人干的!」菜穗激动万分,一口气将目前的状况倾倒而出。我不晓得告诉他们攻击者的背景是不是正确判断。如果好好说清楚,的确会让状况变得明朗,减少混乱。但短时间内「好好」说清楚可是难如登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这是因为……」
院长对女儿提出理所当然的问题,但菜穗也答不出来。事已至此,我是不是该痛下决心,向所有人表明真实身分?但这会不会让事情更混乱?我还在犹豫不决时,有人挺身而出。
「……我来解释。」
「孙先生?」院长意外地望著金村。
「院长,我不姓孙,我姓金村。隐瞒这么久,真的非常抱歉。」金村深深低头。
「金村?」护理长注视著金村在阴暗灯光下瘦骨嶙峋的脸。
「是的。我是被视为七年前命案的凶手,受到通缉的珠宝商。」
知晓金村真实身分,院长、护理长、名城的眼神惊疑不定。思考速度跟不上金村唐突跳跃的自白。几秒钟后,护理长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悲鸣,远离金村。死到临头的癌末病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请各位相信我。七年前我的确潜入洋房,可是当时住在这里的一家三口早已遇害,真凶就是现在守在外面名叫近藤的男子。」
金村拚命向想要逃跑的护理长解释,但护理长还是往后退,用力摇头。金村将厚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低头不语。
「……请你说得详细一点。」院长以一如往常的平板语气说道。
「好的……但这里非常危险。他们杀进来就会被逮个正著。换个地方再说吧。」
金村的提议没有人反对。
「到二楼的病房。那里可以上锁,也可以看见外面情况。而且房间比较多,应该不会马上被找到。」
一行人上到二楼,躲进最里面数来的第二间病房,从里头反锁门。
「有看到什么人吗?」院长询问从窗帘缝隙窥探的名城。
名城蹲低,以免被外面的人看见。「没有,至少这边看来半个人也没有。」
院长微微颔首,表情凝重地望向病房一隅。
「那么……金村先生……是吗?请你继续刚才的话题。」
「院长,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和外界取得连络!」
护理长提出抗议,气息因恐惧而变得紊乱,但还是死命地降低音量。
「电话线被切断了,手机也不通,连用无线电干扰的手段都用上了。剩下的方法只有直接到镇上讨救兵,但是不能开车,一出去可能就会受到攻击,这招也行不通。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搞清楚状况了。」
院长脉络分明地说明,护理长终于安静下来。院长用视线催促金村往下说。
「二战时,洋房所有人在屋里留下一些钻石,后来被少年发现,委托会经是珠宝商的我鉴定。当时我被债务逼得走投无路,为了将钻石据为己有,便拿著手枪潜入这里。可是我潜入时,那家人早被同样知道钻石的那帮人杀死了。」
「钻石……」听见意外的名词,院长的语气里带著困惑。
护理长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