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姿势将拨火棒砍上佐山手腕。佐山上臂往难以置信的方向扭曲,手枪应声掉地。
「趁现在!」南踢开掉在脚边的枪大喊。同一瞬间,厨房和食堂的门同时打开,院长、名城、金村、内海冲出来,扑到佐山身上。佐山陷入混乱,忘记手臂骨折,猛烈反抗。
「名城医生!快注射舒可乐和氟哌啶醇(注:舒可乐和氟哝啶醇都是精神镇定剂。)!」院长拚命按住掉进陷阱般躁动不已的佐山,大声吩咐。名城从白袍拿出注射器,咬掉针头外的透明保护筒,将针头扎进佐山的臀部,把针筒里的液体全推进去。
针头扎进去的瞬间,佐山抵抗得更剧烈,但接下来像电池耗尽般逐渐迟缓下来。
「……镇定剂似乎生效了。」
院长大大吐出一口气起身,低头看著发出均匀鼻息声的佐山。金村和内海提心吊胆地放开压制佐山的手。佐山动也不动。金村眼明手快地用封箱胶带把他的手脚绑起来。
小小的胜利在我们之间掀起一阵骚动,我也志得意满地「汪」地叫著。
「内海老弟,弄破你的画了,不好意思。」南手足无措地轻抚著被凿穿的小洞。
「别放在心上,这点小洞很快就能修好了。」
内海笑著拍拍南的肩膀。从穷途末路的状态杀出一条血路,我们都很亢奋。然而下一秒钟,胜利的喜悦一下烟消云散。玻璃破碎声在走廊响起。有人打破窗户闯进屋里。佐山守在外面的同伙眼看情况不对,突然进攻了。
「快躲起来!」院长压低声音道。大家顿时手忙脚乱地寻找藏身处,但走廊几乎没地方可以躲人。脚步声从交谊厅的方向迫近。金村情急之下,打算捡被踢飞的枪,却被院长抓住肩膀阻止。脚步声同时来到身边。眼下只有一个藏身处,我们手忙脚乱地躲进画的后面。
同一时间,门被推开。这是一幅巨大的画,但躲五个人和一只狗还是非常局促。我们紧挨著彼此,屏住呼吸。
「佐山!」走廊响起浑厚的叫声。「喂,你睡个屁啊!别开玩笑了。」
耳边传来踢打佐山身体的声响。我趴在地上,从画的阴影处窥探外面。有个肌肉莫名发达的彪形大汉一手拿著枪,毫不留情地猛踹著无力昏倒在地的佐山。
那是金村记忆里自称「铃木」的家伙,他的本名叫作水木。水木继续将佐山往死里打,下手狠得一点也不像对待同伴。告一个段落后,水木宛如橡木桶般厚实的胸膛被怒气胀满。
「混蛋!谁把佐山变成这样的?快给我滚出来!」
不就是你吗?听见水木野兽般的咆哮,我在心里不留情面反驳。
水木握著手枪,在走廊四下张望。看到他眼里失去理智的光芒,我全身寒毛倒竖。藏在画后面的我们全拚命屏住呼吸。隔著薄薄的画布,持枪男子就站在几步外,而且还是壮到根本不需要武器的家伙。但我们的武器顶多只有拨火棒,被发现的话就逃不掉了。
「这幅画怎么回事?」
水木和佐山一样,都对这幅摆明有鬼的画提高警觉。但水木不像佐山那么好对付。他压根不管画后,举起手里的枪就对准画布。他打算直接用子弹确认后面有没有人,不是靠双眼。
「菜穗,拜托你了。」我拚命发出言灵。
水木把食指扣在扳机上,准备开枪。这时,楼上发出匡啷匡啷的巨响。水木跳起来,面向楼梯,移动枪口。「谁在那里?」他的音量大到几乎撼动墙壁,他慢慢上楼。我压低身体,惯重观察他的姿势。水木的脚一阶一阶地踩在楼梯上。
「还没。」我用言灵对看不见水木的菜穗做出指示。「还没。」水木站在一楼和二楼间的楼梯口,窥看黑漆漆的二楼。下一秒,水木戒惯恐惧地踩上通往二楼的第一阶。
「就是现在!」我对菜穗发出暗示。
「啊啊啊!」棻穗和护理长的叫声响彻云霄,紧接著一台机器从笼罩在黑暗中的三楼出现,然后顺著楼梯滚落。那是「移动型x光机」,它具有长颈鹿般的长手臂,可以透视人体。
「唔!」水木张开双手,想要接住朝自己滚下的机器。
不过,无论是肌肉再怎么发达的彪形大汉,也不可能接得住重量是人类好几倍,而且正以加速度往身上撞的铁块。水木和机器一起撞向楼梯口的墙壁,发出果实压烂声。空气中响起「咚」?一声闷响,我们胆颤心惊地来到走廊。
搞定了吗?只见水木动弹不得。
成功了。我们又成功了!我激动地摇晃尾巴,「汪」地吠叫。
「太好了!活该。」内海大呼过瘾时,一阵风从脸颊掠过,后方墙壁顿时出现一道弹孔。冷汗顺著我的肯脊往下流。
「王八蛋……居敢这样对我。」
被X光机压倒在地,水木的脸被头上涌出的鲜血染红,他火冒三丈地举著枪,眼神疯狂地瞪著我们。我目瞪口呆。他居然还能动?这家伙的身体到底什么做的?钢铁人吗?
水木的枪口朝向我们,慢慢地爬出来。接著,好不容易挣脱的水木靠在墙上,他应该有哪里受到重创。
「我要杀光你们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