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才知道啦。」
「喔……」
那倒是。我是个正常人,也没见过那种人。
话说回来,超能力的规模到底可以大到怎样?
「不会有可以翻天覆地的能力啦。」
「是没错啦。」
既然不足以颠覆社会,到处被人驱逐,所以实际上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吧。
就是因为那种不怎么厉害的人打肿脸充坏人,才会被政府盯上而招致毁灭。
简直是报应。
「只是年纪大了,看法也有点不同了。」
「什么?」
那听起来有点像自言自语,但我还是问了。
简直有如在凛冬长叹,吐出万千唏嘘的身影,活像个龙钟老人。
「弄成这样好像有点太过火了。」
还来不及问那句低喃是什么意思,一阵强风吹过。
仿佛将话尾卷走的风,撼动了我耳廓深处。
全身寒毛随之倒竖。
脚步晚一拍停下,脖子一缩。
风中似乎夹杂了点急切的叫声。
◆
即使想靠努力跨越所有困难,仍免不了有碰壁的时候。
例如背突然发痒就真的很伤脑筋,可比人之三急。我也很想当场躺下来蹭地,但如果被车辗到就不好玩了。
所以只能忍到不痒为止。不过忍的时候,怎么走都走不直。
最后还会痒得双腿扭来扭去、蹭来蹭去,几乎忘了原本的目的。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
这算有办法解决,其他无可奈何的事还像山一样多。
对我或普通人都是如此。
无论如何苦苦追求,信念也不是每次都能唤来奇蹟。
但只要意志坚定,宽广的大地全都是我的路。一旦立定方向,决心独自踏上征途,哪怕这条路未经任何铺整、没有任何指示,也总有抵达希望的时候。
即使那是其实得走上千百年,根本走不完的距离,只要坚定意志勇往直前,就不会「不可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指的就是这道理吧。
因此我抱持着绝对的信念,走自己的路。
就算不会有一个可期的终点,此时此刻,我仍走得随心所欲。
我从没铺柏油的路穿过柿园,走向新兴住宅区。发现了散漫摇晃手电筒的轨迹后,更加慎重地跟踪。在这种乡下地方,晚上会刻意开手电筒走路的人就只有义警队了。即使是精神异常的人,也会想走在亮一点的路上吧。
凝目估算,距离还有一大段。灯光有两道,有如黑夜中蠢动的飞蛾。两人一组行动是理所当然,没有打算分头的样子。
……两个人啊。一个人可以轻松偷袭,两个人就得考虑不顺利时该怎么处置了,毕竟声响并不在我掌控之下。我稍微再靠近点,查看他们的武装,用的是八角棒。就我看来,在镇上带着那种东西游荡的人还比较可疑呢。
他们平时也没接受什么格斗训练,感觉不到多大威胁。
这会是一场能否战胜自己内心紧张的考验。
我继续保持同样速度跟踪义警队员,不时观察四周环境寻找动手时机。不是每个人都像祖父那么好睡,只要有两三声大喊,说不定就会有人出来查看。虽然我就算事情闹大也能轻易躲藏脱身,但还是想把该善的后一次做完。
所以,我得极力避免目标出声。
人在紧急时,不是叫就是保持沉默。
逼到脸旁的东西爆炸了就会叫,死到临头就发不出声。
由于这因人而异,不管怎么做都需要一定的心理准备。
无论如何,都没有直接撤退的选项。
在还有距离时,我勾起右脚。
踢动鞘尖使柄弹起,在掉回去前弯腰咬住柄,再配合鞘回到原位的动作抽刀。若想成抽的不是刀而是鞘,后半其实-->"><b>本章未完</b>不怎么难。我更加小心地压低脚步声,拖着嘴里的刀般加大步伐。脚踝像自由了似的剧烈脉动。
仿佛某种结冻的东西融化了一样。
义警队员们走进住宅区入口的公园。在这被樱树围绕的寂然盛景中,感到落樱纷纷的我发觉这样不太妥当而踩住身上披的布扯下它。火热的肌肤受夜风吹抚,使得后膝一阵凉。
自己也像把出鞘的刀,暴露在世界中。
我思考走位,设定最适合行动的位置。在住宅区的路上打斗,得设想车辆碰巧经过的状况才行。
我绕到他们背后,小心翼翼地前进。
并注意将每个动作做到最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份紧张真令人陶醉。我的感觉不仅没有萎缩,还逐渐融入意识之海。
往他们空门大开的背每走一步,都会在耳根震出巨响。
我咬平嘴里的刀,猛踏一步。
在脚步声中,骤然浮出他们感官的深洋。
◆
我为该不该说出听见声音犹豫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