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他那样问我,感觉像在刻意设一堵墙,划清自己和外地人的界线……这样的自我意识使我不敢多问。
「这么晚了,会有女人在外面走吗?」
「就是有才会有人失踪啊。」
一起在镇上巡逻的中年男子以沙哑的声音回答。他似乎和我一样没什么干劲,两支手电筒往前面乱照,而我们就像在光线指引下行动。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游荡,是她们自己活该吧。」
「太自私了吧。」
虽然明知说那种话也于事无补,我还是忍不住抱怨了。
我们已经在负责区域巡了三十分钟,但别说女人,就连补习班下课的小孩都没看见。
「最近小孩大多是家长接送啦。」
世道乱嘛。我问一句,他都会很规矩地回一句,想必是很无聊想找话说吧。
我也觉得很无聊,一点劲儿也没有,不过又多少有点紧张。
即使目前被害者都是女性,下一次是谁可没人晓得。而事实上,确实是有失踪的人。
「也不一定是真的出事啦,搞不好是离家出走或跑去旅行什么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
他没回答。也许是怕祸从口出吧。
是没错啦,那部分谁也说不准。就算模糊不清,犯人还是可能潜藏在这个镇上。为什么我们要在这种状况下巡逻呢?镇上各位大德想送死就自己去吧,我想珍惜自己的性命。
反过来说,只要我能活命,其他人死光了我也无所谓。
「有人说是妖怪搞的鬼耶。」
「咦?」
隔了一小段时间,让我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有点慌张。
「有个家伙在车上看到,还到处在闹说看到只有一双脚裸以下的脚ㄚ在路上走呢。还知道要走人行道,这个妖怪搞不好还满守规矩的喔。」
「是喔……」
「不过,因为这样,那个到处在闹的家伙被发现是酒驾就是了。」
说著,他肩膀晃了几下,刚才那是笑点吗?我一想到可能遇到杀人魔,表情就僵得根本笑不出来。
配给我们防身的八角棒像砂糖做的,很不可靠。万一遇到犯人,我大概会吓得手脚不听使唤,做不了什么抵抗。脚现在这么抖,逃不逃得了都成问题。
假如对方是妖怪,那我更是没辙。
啊啊,烦死了烦死了。我最讨厌配合这种人际关系了。
我又不是自己想来过乡村生活,只是应公司需要调职来这里而已啊。
好想赶快回都市的想法一天比一天深。
接下来要走的地方,是个人烟稀少、静悄悄的田间小路,想到就闷。不配闹区给我是欺负新人吗?遇不到人就算了,连路灯也没有。
「这附近也有其他人在巡,出事就大声喊,应该会有人来帮忙吧。」
我那缺乏危机意识的搭档还是一样老神在在。
感觉到危险没先落跑就不错了啦。我脸侧向一边偷酸一句。
我心寒地走在这时节果实显得空空洞洞的柿园边,歪七扭八的树枝在夜影遮掩下仿佛变形的人骨,又尖又刺,看了就不舒服。
夜风吹来它们也无动于衷,只有杂草和不知哪刮来的樱花瓣在蠢动。
四周好安静,几乎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种夜里,有人凭空消失了我看也不奇怪。被这风吹着吹着,我们搞不好也会突然变成沙粒,飞得无踪无影。
超能力者啊……直接认定他们就是犯人没问题吗?
没问题吧。我没多想就接受了。毕竟大部分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嫌疑比妖怪重多了。
不过,这样又有另一个问题。
「那个……我有一个可能有点笨,或者说早该要知道的问题。」
「嗯?」
「为什么超能力者都在做坏事啊?」
十三年前那件事以来,他们就像动物园毁坏而脱逃的猛兽般到处肆虐。我知道有些是精力过剩为所欲为,但总觉得其他普通点的家伙们好像也都是先干坏事。
「我说你啊……假如你,嗯……可以随便摸女人胸部。」
「啊?」
「你会摸吗?」
他无视我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既然这样,我也只好先把疑惑摆一边,搔著头回答:
「这个嘛……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啊。」
总觉得我态度变得很卑屈。
对方听了直点头,接着转回前方,继续舞弄他的手电筒。
「……所以是什么意思?」
「有奶能摸直须摸啊。既然藏不住,不如就光明正大一点嘛。」
原来他在讲超能力啊。亏我还有点期待他是想报好康的给我咧。
但是照对话脉络来看,他说得的确没错,使我为自己感到丢脸。
……先不管他的比喻,假如他们的动机真的都那么肤浅──
那么他们还真的是一群顺从本能的怪物。
是该全部赶走。
「不过超能力者的想法,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