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通道和阶梯都在户外,洗衣机也在户外,一、二楼各有有五户,看起来,像是「竹中粉彩公寓」加上几户,再放置二十年后的模样。
户外阶梯靠外面这一侧设有金属信箱,上下两排各五个,一样十分老旧,处处生锈,有些还凹陷。
二○三室的嵌式名牌上标示:
「三云」。
我站在原地思忖片刻,走上户外阶梯,按下二○三室的门铃。
一声、两声、三声。第三声「叮咚」响起时,传来开锁声。门系著门链,打开约十公分宽。
「不好意思……」
从门缝间露出脸的,是一名褐色长发的年轻女子。她穿著成套的皱巴巴运动服,似乎刚起床,嫌刺眼地眯著双眸。
「抱歉突然打扰,请问三云女士在吗?」
褐发女子眨眨眼,「三云女士?」
她的话声颇沙哑,我应道:「是的。」
「你是哪位?」
「敝姓杉村,来找三云胜枝女士。」
褐发女子讶异地看著我
「找胜枝女士?」
「对。」
「不是早苗女士?」
我努力保持表情不变:
「早苗女士,是胜枝女士的女儿吧?她住在这里吗?」
门突然关上,我在原地等待。
不久,门又打开。这次门链也拿下来,现身的是另一名女子,比刚才的褐发女子更清醒一些。她穿长袖衬衫和牛仔裤,一样留著褐色长发,在后脑绑成一束,三十岁左右。
「抱歉,你是哪位?」
语气俐落。仔细一瞧,她身后除了刚才的褐发女子,还有一名黑色短发、穿热裤的年轻女孩,挨在一起望著门口。
三个人神情都很不安。
「敝姓杉村,是侦探事务所的人员。」
我递出事务所的名片。
「我在找三云胜枝女士,想联络上她。我知道她一直到二00八年十月都住在这里。」
长袖衬衫女子撩起落至额上的一绺发丝,交互看著我的名片和脸。
「侦探事务所?」
「是的。」
「不是管理公司的人吗?
「不是的。」
接著,她问了个超乎我现阶段预期的问题:
「也不是警察?」
我装出适度惊讶的表情:
「你们遇上什么问题,需要求助警方吗?」
我表现出恰当的关心,或许是这样的态度起了效果,长袖衬衫女子瞥身后的两人一眼,回答:
「我们不认识胜枝女士,从来没见过早苗女士的母亲。」
「原来如此。你们是早苗女士的室友吗?」
「嗯,对。」
后面的短发女孩补上一句:「我们是星友。」
长袖衬衫女子猛然回头,仿佛在叫她不要多嘴,随即转回来,掩饰地说:
「是室友。早苗女士也住在这里……」
她眼神游移,欲言又止。我尽力维持恳切的表情等待。
这番努力是值得的,她继续道:「不过她不在。」
「出门了吗?」
「这……不太清楚。」
现场的三人里,她似乎属于大姊头的角色,也因此显得最为不安。看得出那不安已满到杯子边缘,我这样的第三者一问,就会溢出来。
「她大概三个月不见人影。没来『圣域』,手机也打不通。我们不晓得早苗女士去哪里。」
听完她们的话,我拿著长袖衬衫女子翻遍屋子挖出的「森下安洁公寓」管理公司负责人的名片,前去拜访。地址在一站之外的地下铁车站前。
现身的负责人年轻时尚,穿著贴身的体面西装,发型也颇帅气。我说明联络不上三云胜枝和她女儿早苗,正在找她们。
一开始有些鸡同鸭讲,但对方听著,出现狐疑的神色,接著慌张起来。
「那房租呢?帐户还在吧?」
令人惊讶的是,不仅是三云早苗,他以为胜枝也仍住在「森下安洁公寓」的二○三室。这是有理由的。
从他进公司以前,三云母女一直住在「森下安洁公寓」,是模范房客。然而,从二00八年春天起,接连发生房租户头扣不到款的情形。打电话一问,三云胜枝便急忙亲自过来缴房租,但到九月底,她终于开口要求:
――能不能请你们宽限一阵子?
「又不是古装剧的大杂院,办法随便通融。我告诉她,如果欠缴房租,一个月后就得请她搬出去。那次她似乎设法筹到钱,付清房租。」
可是,十月又扣不到款,电话也打不通。负责人前往一看,二○三室无人应门,天然气总开关紧关,电表也没在跑。由于天然气和电费都没缴交,遭停止供应。这部分和刚刚竹中家二号媳妇说的内容符合。
这时,负责人才联络同住的女儿早苗,而不是找签约当事人三云胜枝。由于紧急联络人填的是早苗的手机,他打过去说明状况,早苗便惊慌失措地冲到管理公司。
――对不起!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