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复存在。
“但既然是主人的决定的话,我觉得——”
“——不可以。”
单纯的贝卡本想出声,却遭到了乌秋普的严肃否决。这位女仆长那声由抗拒心理发起的深沉女声撼动着清晨的宁静。
窗外,树枝的群鸟被惊飞。
仓促后,留下的是空洞的寂静。
“……把自己的主人送上战场,各位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乌秋普简略的概括让众人的脸上布满不堪,她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份信任的真相之二。
“说什么‘取回权利’、什么‘幻想的产物’、什么‘即便不依靠[希斯]也能过活’……你们没一个人听出来这背后的含义吗?”乌秋普端庄静美的脸庞下暗藏着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她,其内里展现着挣扎求生的迫亟姿态。在面对平静的我,她替我挣扎了。
“战场不可预测,谁也不知道我会如何。”
“借口。”
“……乌秋普!”爱森赶忙拽住了自己上司的衣袖。
她们都知道此刻的乌秋普已经大大地越线了。即便我说过今后大家是员工与雇主的工作关系,但在这项决策正式敲定之前,她们还是我的女佣,我还是她们的主人。
乌秋普甩开了爱森的手,转而对着娇小的兽人喊话:
“珂珂拉奇,我不是嘱咐过你看住主人吗?怎么你还是让主人完成了授予仪式?”
“是我提前制止珂珂拉奇的。”我毫不犹豫地抢话道。
事实上,这是我头一次听说乌秋普背地里给珂珂拉奇下达这种命令。但要说我绝对看不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从你那晚对我和堕魔战斗的表现就姑且能猜到你不会对我参加晚宴一事坐视不管。所以晚宴开始前,我独自找珂珂拉奇问话,没两下就让她招供了。”
看着乌秋普那绝望的注视,我以不可理喻的神情冷静道:
“你也是拼命啊,乌秋普。你真的指望区区佣人能干涉贵族之间的活动?尤其是来自王室的授予仪式,那晚的仪式可是公主亲手完成的。”
乌秋普咬住下唇,两手微颤地拨了拨刘海。
如是,我放下眼里的乌秋普,忽视她那份宛如退了潮的死命再度讲述下去:
“我会把[希斯]之名带上战场。由于是前线,是相当危险的位置,所以没有保证我能活着回来。但我希望自己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取回真正属于这个家的、也是你们真正向往过的价值。为此,有些规矩必须提前立好。理解了的话,让我们继续吧。”
沉重的气氛加大了空气的密度,粘稠得叫人呼吸困难。
“紧接着休息日,我将废除一切有关侍寝的家规。你们拥有自由恋爱的权利,这一点我管不住,那自然恋爱对象的选择也必须谨慎,若影响了工作和家族名誉,则会有相应的处罚。”
如此,许多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存在的家规都被我一一划掉。最后摆在所有人面前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资本主义时代正常企业的基本规矩条例了。我很期待看到自己的女佣们平日里可以穿着私服和我正常聊天的情景。
“这么一想的话,在大家不工作的时候,我可能得管她们叫‘姐姐’了呢。”如是,当我看着自己的笔记,无心地自言自语之时:
——!?
猛地,整个前厅的氛围变了。
感知比较敏锐的我抬头,却看到了一群如狼似虎的邪影,二十几对蕴含着游走在犯罪边缘之意图的饥渴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明明站在晨阳漫射的前厅中央,却感觉自己被逼入了无人听我求救的阴暗角落里。
“……各位?”
她们各个冒着热气,有的擦着口水、有的伸出两爪、还有的已经拿出……捆绳?!
“总之……所有同意上述条例的人,请在这上面签字压印。只要全数通过,我们就能正式实施这些新家规了。那就这样!”
我迅速逃离了现场,一个拐角脱离了她们的视野范围。
也就是这么一个逃离,让我忽然想通了那一幕缺了什么。于是我探出脑袋,瞧向依然聚集在前厅的女佣们:
“对了,还有就是……”我犹豫了半秒,便直觉自己脸颊发烫地道:“虽然之前我作为你们的主人向你们致以了谢意,但我意识到自己也应该以个人为代表,所以……”
——谢谢了,姐姐们。
道完,我跑了,而她们也顿了一长拍,直到我回到房间才隔着一道墙听到屋外的她们此起彼伏的兴奋尖叫声。如此这般从点滴处营造出轻松的氛围,或许也是帮她们接受现状的方法之一吧?
不用硬板的说教和规矩,而是融入生活之中。此般终会使她们感悟:即便置身于主仆之外,我们之间也会建立起相当不错的人际关系。
“库西亚,最近几天就真的要麻烦你了。”
我在无人的房间里自言自语,下达看似子虚乌有的指令。对方是前些日子里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谍报员:库西亚-奇洛。
根据调查,现年22的她身怀一个相当令人匪夷所思的绝技。因此,她的存在且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