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阵营的事实为我掀起了东风。
房间一角的环境开始扭曲,逐渐形成人的轮廓。最终,依然留着一头醒目翠绿短发的库西亚凭空出现。
隐身魔法。
用更加现代的说法,即光学迷彩。
库西亚懂得在周身编织一个由复杂公式构建出的无死角曲光环境,从而创造出隐身效果。同时,这种‘曲光’的魔法亦影响空气中魔素的分布,即可阻隔魔素探知。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乏通过所谓的‘气息’、‘感知’、或‘杀气’来察觉敌人的高手,但不论在何时何处何种情景,封锁目视捕捉的优势绝对身居高位。而深刻理解自己绝不可能完全依赖隐身魔法的库西亚本人的身手也不凡,使得隐身的特性为她各项行动与决策都添加了极大的执行力。
“王室内再没有其它可疑的线索了?”
“除了主人指定的家书外,再无其他物证。”
“那接下来就是克伦迪伯爵的公馆了。我不要求你在开战日之前获得消息,但也务必尽快。当然,我要保障,其次才是成果。你若引来任何怀疑到这个家身上,我都有立刻抛弃你的觉悟。明白了吧?”
“属下铭记。”
我摘下眼睛擦拭镜片,同时移动到书桌前决定开始工作。然而在我埋头之际,大片的发丝阻隔了视野。我有些不耐烦地上捋刘海,发了会儿呆:自从离开家以后,我也有半年多没理发了啊。
不知母亲可好?也不知自己何时才能重返故乡。
“库西亚,你随身有带扎发的丝带吗?”问道一半,才反应过来她是短发的我觉得自己犯了个蠢。却没想到:
“不、不知这条如何!有些旧,但属下现在身上只有这个了……”言语间,我注意到往常冷静精明的库西亚有些毛躁。
“怎么了?”
我们之间有过一个短暂的眼神交流后:
“是,属下只是想起刚才主人管我们叫‘姐姐’,所以就……”
我回想起库西亚的个人资料。
“啊,是了。听说你曾经也有过妹妹。”
“家不大,”库西亚面露酸涩的笑意,“就父母、我和妹妹三人。我们那时小,妹妹和我就分一间小房睡。父母平时外出劳作,我就在家照顾妹妹。小时候个性比较野,经常在外玩耍弄得一身泥,回家就被父母骂。后来我就耍小聪明,经常在外偷偷洗净烤干了才回家。结果有一次弄丢了发带,为不被揭穿,就一直偷偷借妹妹的发带。”
——那是母亲亲手给她们做的配对的发带。即现在库西亚手里这条已经脱色了的旧发带,也是姐姐库西亚唯一带在身上的妹妹的遗物。
“就在刚才,听您向我借发带,有点触景生情了。抱歉……”
“算了,还是借胸口装饰用的缎子给我吧。”我不打算擅自使用库西亚的遗物,索性借她们工作的制服来戴。
“这、这是偏女性的装饰……”
“无所谓,又不出门,没什么大不了的。”
取过库西亚摘下的女仆丝缎,我随意在头顶扎了个小辫儿,把遮挡视线的刘海和显长的两鬓捆住。额头一下子清爽了,让我有心情低头工作。
至于身后来自库西亚的新奇目光,我尽力不去意识。
咚咚的敲门声惹得库西亚立马隐去了身形,我倒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乌秋普吧?进来吧。”
房门悄悄被推开,先是脚尖再是手指地一点点移进我房间的乌秋普,显然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无地自容。然而那份畏罪感却在当她把目光放到我身上的时刻忽然烟消云散了……确切说是我的脑袋。
“……很傻吗?”
“……不。很、很可爱。啊不对!我的意思是——”
“——道歉就免了吧,我正好有话要和你单独说,坐吧。”说着,我暗示隐身的库西亚,于是当乌秋普完全踏入房间的同时,房门自动关上了。
“看这里,乌秋普。”我为了吸引瞪着房门的她的注意,特意在纸上写了一行字后叫她看过来。乌秋普阅过纸上的内容后,夹杂着疑惑地点头照做了。
随之,我们所处的空间寂静无比。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乌秋普:
“主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早我在前厅,对你们道出了两个真相。”
“两个真相?”
“第一个真相,便是我即将出征打仗的事实,目的是为了凭我的能力争取回原本属于这个家的价值。你很反对。”
“相当反对。”
“从而被你看破了我的真相之二,好在你没当着大家的面明说。”
说到这儿,乌秋普抓着裙摆,感到非常不适。
“所以我就在这里和你明说了:是的,我是抱着寻死的态度答应下来的,说的实际一点:寻死是我的目的。而我要这么做的理由,正是最后一个真相。但在我说出第三个真相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
其一,为何你会派珂珂拉奇阻止晚宴的受礼仪式?
“果然……主人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