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门的左边墙壁上挂有一幅国王的全彩肖像画。画的一旁展开着挂上了国王的红色王袍。
“父亲生前出席时披在肩上的长袍,很气派吧?”
女王莉丝莉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顺着我观察的视线介绍道。她的身旁有女仆维利静默直立。相隔几步的右侧沙发上,坐着诺琳。他显得轻松些,坐姿有些随意。
然而沙发上不只有诺琳……
“嚯……想不到刚才那位男士就是[赤沙之女武神]的子嗣,正可谓人不可貌相。”
“丹德斯公爵……大人。”我踌躇道。
“‘大人’就免了。既然是女武神的儿子,我们在政治及军事上的地位基本不差。”发已染雪的查拉-丹德斯豁达沉稳:“我刚从总参谋长那儿详细听说了你的功绩。魔导空艇是这个国家的核心,在这一点上你功不可没。”
相较上一次会面,换了交谈场面的丹德斯公爵释放出某种压力,不苟言笑。看来他之前‘打扫是兴趣’的声明并不假。现在的公爵正在工作。
“过奖了,修复[斯考特兰]是所有人的努力,我不过是纽带之一。”
或许是想要结束这种互相谦让的客套,莉丝莉终止了话题:
“总之,缇米,何必那么拘谨?快坐。”
于是我相隔诺琳与丹德斯,坐在了单独的席位上。
“缇米,你应该记得吧?十年前,国家向全国下达了征兵令。”公主透过我展开了此次‘会议’。而起点是十年前的征兵。
那一日,我记得深刻。称其为我人生的转折点也毫不夸张,亦是延续了上一次转生的属于我的秘密,一个路标。
母亲必定会在下达征兵令的那一日被杀害。
上一次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今世则发生在我三岁的夏季。
见我不作答却也未立刻否定,公主继续了下去:
“如今,我很确定十年前的事件将重演。我们已经受到大量证实这一可能性的可靠消息。一周前发生在首都内的袭击事件就是其中一个。缇米,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敌人是谁了吧?”
“这就是身为[赤沙]后代所要承担的责任吗?”我唐突地切入了另一个议题。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了。但国家需要一个偶像,需要一个自[两年战争]结束后就缺失了的、如今仅活在人民幻想中的‘形象’。”
出于公主的温柔——已经在众人面前完成了仪式的我本毫无拒绝的余地——她依然想要通情达理地希望征得我意愿上的认同。
“……,”我默默颔首,“我需要做什么?”
“维利。”
“是,公主。”
下令后,贴身女佣维利向我递来报告。我粗略翻阅了一遍,大体得知几个信息:
五日前,侦察队已经取得情报,得知敌军已经召集大量兵力;主要势力已侵占距离首都约15公里西北方向丛林深处,由于地形原因,无法深入侦察;侦察队中已相继有四名失去联络,由此判断对方态度已决,可推定为[完全敌对]。
“对比十年前,对方显然谨慎也残忍许多。事前若非丹德斯公爵先生提早敏锐洞察到国内几处资金与物资的异常流动,我们甚至无法察觉任何动静。”
我偷看静坐一旁的诺琳,却看不透他的扑克脸。
“我明白了,莉丝莉公主殿下。我同意参战。”
我率先走出会议室。背景能听闻晚宴还在继续,一想到自己这么回去绝对会引起轰动就打怵,索性循着门外的王宫佣人的指示从其它出口离开了会场。
径直地,我漫无目的地走到了城内的小河边。
夜已深,望着首都的夜景,想起故乡。
童年住在魁泽库克的乡下,到了夜间就寂静无比。为了不打扰母亲,自己会偷偷跑到书柜下就着月光翻阅书本。晚间的窗外传来自然的声音,偶尔听到熟悉的虫鸣就把书翻到有关那只虫的一页,悠闲惬意。
“做好觉悟了吗,缇米-希斯?”
我转过身,看到跟随我出来的诺琳。
“你是什么时候接到消息的,帮手先生?”
“我不介意你拿我打趣,但你的前半句是什么意思?”
我缓了口气,试着换个问法。想想,又觉得没意义,就干脆连同话题也换了:
“报告上写到我被安排在你的麾下。”
“是啊,你觉得不满?”问道,诺琳轻轻倚靠树干,隔着我的身影望向河面:“我想你应该早就看透他们的目的了吧?”
“那你果然是替我瞒了什么吧。”
我的猜测得到诺琳的埋怨:
“空艇坠落后失踪足足五日;毫发无伤地找到营地;当日理解状况后即刻提出突破现状的建议;悄悄在背后牵线引导我逮捕津言子;亲自出动获取与他国交流的机会,使空艇全部难民当晚得救。后又寻到魔法院的首席研究员,组织难民执行空艇修复工作,训练从未接触魔法的百人使用魔法,最终成功让空艇起飞。你自己想想吧,把这些全部报告给他们,你会迎来怎样的命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