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发挥朱雀的脑筋,讲了一个以朱雀而言朱雀分数很高的朱雀式笑话,冬燕依然坚持不开口。
「呣……伤脑筋呢。」
「……不,伤脑筋的人是我。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你该反省一下。」
鹰匠看似感到寒冷般摩擦手臂。
「你说什么?」
「如果鹈饲鸫在场,肯定会帮忙骂你永远不准开口,你这大白痴大猪头大智障之类……」
「喂,怎么骂得比本人还难听。」
「还不都是鹈饲鸫害的,怎么可以丢下工作呢。」
「次席把鸫当成什么了啊……」
「对朱雀壹弥决战自动处理机。」
「早知道就别问了。」
说著,朱雀同时瞥了一眼病床。
一旁的鹰匠轻轻咬了咬嘴唇。
「…………」
听著探病访客模仿小丑耍宝,病房主人仅仅有气无力地眨眼回应。
她应该不是拒绝探病,朱雀心想。
问题不在那里,而是更加严重──对外在刺激明显缺乏反应。
冬燕毫无感情的透明瞳眸,茫然看著自己。与其说她看著两人,更像是凝视飘浮在空气中的小尘埃或棉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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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也可以解释成微笑。如果这是相亲,她是良家女孩的话,百分之百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柔和,稳重,甚至顺从──而且决定性地缺乏某些事物。
冬燕桃华这个人,不应该露出这样的表情。
『唔、唔、唔咿、唔呶呶……!』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闭嘴闭嘴闭嘴!』
『你只要乖乖过你的日子就好了啦。』
平时活力十足的声音,过去口无遮拦的说话方式,在鼓膜内侧清晰响起,朱雀微微阖上眼睛。
那一天,在海边。
冬燕桃华──笨拙的少女曾经是自己的伙伴、实力的基准,如今却已脱离这个世界。
朱雀感受到,内心某处为了热爱人类,理应早已舍弃的感情轧轧作响。
「……那就,再见吧。」
「朱雀,不是才刚来吗?」
「我会再来的。」
有如躲避鹰匠意有所指的视线,朱雀离开病床旁。
一拉开病房的拉门,风的流动随即产生些微改变。空气中的尘埃逐渐消失到无人可见的地方。
「──……」
而冬燕的柔和视线,直到最后都未曾改变。
嘴唇里没有吐露过半个字。
*
在病房另一侧,有一片谈话区。
晚了一步离开病房的鹰匠,瑟缩在面前的沙发上。模样似乎非常疲劳,因此朱雀也坐在她身旁。
「次席经常来探病吗?」
『经常来。』
「……她总是这样吗?」
『对,没错。原本以为,朱雀来的话会改善。』
鹰匠平淡地点头,朱雀听了叹一口气。
「那么──」
犹豫该不该开口,懦弱地犹豫一番后,朱雀继续说。
「今天也非来不可吗?甚至不惜跷掉中央会议?」
有如谴责般,鹰匠低著头──
『……因为听说医务官会回诊。』
简短回答的同时,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乌丸黑衣──留院观察。周防鸨子──允许回归战斗科。鹫尾星彦──同样允许回归。」
迅速下达人名与诊断的声音,一点一点朝两人接近。
是成年人的声音。走廊有转角,还没看见长相,但听得出有好几人。
面无表情的鹰匠紧张地抬起头来。可是谈话声与脚步声在谈话区前方,走过转角之前突然停了下来。
「……那具素体已经没用了,可以不用特地诊断吧。」
对方提到了冬燕的病房号码──
「名字叫,我想想……算了不重要。反正不值得以专有名词管理,送到内地去吧。」
冰冷地做出诊断。
这一瞬间,鹰匠立刻猛然起身。
毫不考虑后果的步伐,在走廊上疾行绕过转角。
「喂。」
朱雀紧跟在后,只见有几名成年人,还有一名看似领导众人,披著白袍的女性站著。
「──大国医务官。」
在南关东管理局,地位仅次于统筹管理官,医疗领域相关负责人的首长。
面对戴著眼镜,神清气爽的大国医务官,从斜下方面对的鹰匠,使劲踮起脚尖,试图让自己的身材看起来高大一点──
「『不用特地诊断』,意思是连诊断都不用。这种做法──这就是,管理局的判断吗?英明的判断,原来如此。」
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
「鹰匠──」
她连站在一旁的朱雀都不看一眼。从侧脸看得出来,平时茫然无神的目光,在怒火中烧下颤动著。
「哎呀,这可伤脑筋呢──」
大国医务官上下打量了鹰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