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场合,奏依然表现出娴静亲切的态度,博得了其他同伴的好感。
「那一定是原本要传给别人的讯息,不小心寄给悠了吧。无法取得联络也肯定只是巧合啦。」
或许是在反省自己不明就里便发飙吧,阿噤笨拙地安慰着悠。尽管情绪起伏激烈,不过阿噤毕竟是个率直的好人。
「我也有同感。」
康司亦轻轻点着头。
「她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吧。」
然而悠却对奏究竟出了什么事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之前默默聆听悠坦白一切的一树,边盯着墙上的挂钟边插嘴道:
「总之现在已经没时间了。我能体谅悠的心情,不过如今先专注在表演上吧。」
性格明快爽朗的一树,很难得会用这种不太干脆的口气发言。
想到自己的私事让伙伴们都遭受困扰,悠的情绪变得更低落了。
结果,正式排演只做了一遍,连调音试音都还没准备好就得上场演出了,在后台休息室待命的悠一行人就像在守灵一样安静。
平常总是会偷偷去窥探观众席的情况,再开心回来报告的阿噤,唯独今天屁股黏在折叠椅上一动都不动。
「正式上场前五分钟。麻烦你们了。」
配合工作人员出声的时机,悠像个机器人一样站起身。
都来到这个地步了再也无法逃避。让表演开天窗是不可原谅的,而且在悠坦白一切后大家临时召开的会议中,也决定曲目还是依照原来的安排。
对于认真聆听自己内心烦恼的一树他们,悠不论多么感谢都不为过。
然而,即便是被这么了不起的伙伴们所围绕,悠的心境依旧被薄雾所笼罩。
奏今天会来现场吗?
她会遵守一定会来现场的约定吗?
假如她的承诺只是谎言……
好害怕。
光是想像,双腿就不禁颤抖。
一步步迈向舞台的路程,对悠而言就像在走下炼狱的阶梯。
而那好不容易抵达的疯狂舞台,迎面照耀在身上的聚光灯,就好似燃烧魂魄的地狱烈火。
在刺眼的光芒照射中,悠下意识地搜寻着奏的身影。她向来所在的位置,都是从舞台侧看下去的右边最前列。
那块区域应该有个如梦似幻的纤细身影……才对。
悠拼命咽下几乎要从嘴中蹦出来的心脏,同时将视线滑过去,不禁在心底惨叫一声。
——骗人!
那里只有像恶梦一样虚无的幽暗,张着血盆大口而已。
随后在表演途中所发生的事,悠已经记不清楚了。
自己虽然想努力达成主唱的任务,但听众应该也能很敏锐地感觉出来他无心投入的态度吧,因此会场气氛一点也不热络。
再加上悠明明是负责主持的,但他的脑中却一片空白,只是傻傻地呆站在舞台上。
「……咕!」
不论环顾观众席几遍,都没有奏的踪影。
这项事实,让泪水不自觉就涌上来。不由自主发出的呜咽声,也透过麦克风在整个会场响彻着。
看不下去的一树主动把主持棒接过去,不过自己这种悲惨的模样,应该会深深烙印在每位到场者的记忆中吧。
「呃,大家在这么冷的天气还大驾光临,真是非常感谢。」
一树虽然拿起麦克风,不过现场没人拍手。
「难得的圣诞夜,有男女朋友的人应该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度过一个激情的夜晚吧,不过在上床之前请先欣赏我们的演出。」
「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毙了啊。」
背后的康司咋舌一声,悠则无动于衷地听着。
「哎呀,不过就算是没有对象的单身朋友,我们也热烈欢迎喔。」
一树单调的麦克风喊话持续着。尽管想搞笑却让人觉得很冷,认真严肃的谈话又颇无趣,现场还有客人在强忍着哈欠。
由于这次的表演气氛实在太闷了,还有些常客途中就露出扫兴的表情离席。
不管是对悠这群乐团成员,或是胸中满怀期待光临的客人们,这都是一次最糟的圣诞夜吧。
这之后悠又不知道唱错了几次歌词,还不时因胸口被堵塞的感觉而陷入沉默。
平时总是能表演超绝演奏技巧的康司与阿噤,大概也被这种冰窖般的氛围给吞没了吧,不停犯下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低级失误。
努力挣扎着试图让场子热起来的一树,到最后也只能以无奈的表情默默弹着贝斯。
「刚才那首是大受欢迎的曲子『Melody』。谢谢大家的欣赏……」
如拷问般的时间流逝着,终于撑到了演唱会的最后。按原先安排这里应该由悠大方地接过麦克风,发表为奏制作的新曲才是。
但,既然她并不在现场,这么做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眼见悠始终保持沉默,一树只好以手势对同伴下令。
这时观众发出了尖叫声。
「那么最后一首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