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淌别人的浑水啊!又不是你自己到处找事来管的。”
“是啊!可是,我也可以选择袖手旁观的,或许我该那么做。但是我却积极地参与,就算别人说我是在幸灾乐祸,我也无法辩解。就是这么回事。”
“或许是吧——所以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想,我回去关心命案或谜题,或许是因为我开始对他人产生兴趣,我本来是个对别人从不关心的人,别人是生是死,我都无所谓。”
“是啊!看得出来。”
“这样的我为何惠积极地到处管闲事呢?是因为我开始关心起自己以外的世界了吗?我也曾这么想过,但理由应该不是如此,我想这一切都是“预演”。”
“预演?”
“这个形容法不太理想就是了。”
“也就是说,这是为了解决你故乡发生的命案而做的“练习”?”
“本来我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的;不,是我非得凭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不可,可是我没做到,一方面是因为中途我成了大学生,搬到安槻来——或许就是这股懊恼驱策着我吧!或许我便是借由解决其他案件,来消除心中的不满与烦闷。换句话说,我做的一切并不是“预演”,而是“补偿行为”。”
“你说你犹豫该不该回乡,是吧?某非你需要“援军”?”
“……为什么这么想?”
“假如你一个人没问题,就不会在这里滔滔不绝地自我分析啦!”
“是啊!或许你说的对。”
“钥匙你不嫌弃,我可以跟你回去,反正我不回家也没关系。我想小兔也一样,只要能帮上你的忙——啊!搞什么,明明有个闲着没事干的人在嘛!你带匠仔去好了。”
“……这主意好像不错。”
“虽然不知道他派不派得上用场,至少能帮忙拿行李吧!”
“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我自己一个人也行。”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说来真是奇妙啊!”
“什么事情奇妙?”
“我想来安槻,其实就是托那椿命案的福。本来我爸爸不准我离开家乡,命案发生后,为了让女儿远离腥风血雨,反正积极地送我到这里来。换句话说,钥匙没发生那件命案,我根本不会来到安槻,或许……我该感谢那个案子发生?”
“说什么傻话,详细的经过我不清楚,不过杀人案当然是别发生最好,不用想都知道。”
“可是……假如没发生那件事,我人就不在这里了,不会和你,和小兔,和匠仔及任何人相识了耶!”
“到时候惠认识其他人,如此而已。”
“是吗……恩,应该是吧!”
“我觉得用因果关系来说明人生没有任何意义。”
“恩,你说得对。只不过,我……”
“只不过?”
“没什么……”
惠绝对不是平白被杀,她的死一定有某种意义存在——千帆渴望如此相信,不,即使牵强附会也行,一定得为惠的死找出“价值”……千帆发觉自己怀有某种使命感。然而,如同佑辅所言,以因果关系说明人生并没有任何意义。不,岂止没有意义,甚至是种危机。
千帆的这种使命感,搞不好会让她以“对自己的损益”这等低层次的基准来评判惠的死亡。当然,千帆并不是希望确认惠的死让自己“得利”;她只是不希望惠是平白被杀。倘若不赋予某种形式的意义,惠未免太可怜了。
然而,这种想法本身便是自欺欺人。千帆想救赎的其实不是惠的灵魂,而是千帆自己。千帆只是无法接受惠的死亡,才找遍各种道理来搪塞自己。
果然……千帆不得不承认,自己仍在“错乱”之中。
这两年来,自己一直悄悄地“错乱”着。
从惠被杀的那一天起。
隔天就是除夕,千帆却成功顶到了机位。她曾听佑辅说过,由于搭飞机的人多半倾向提前或延后返乡以避开人潮,所以除夕或元旦时的陆路反而比空路垄塞;因此千帆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打电话时这订位,没想到果真还有空位,而且不是某班机,是早上第一班。
仓促之间,千帆以她和千晓的名义定下了两个机位,完全是先斩后奏。放下话筒后,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望着在被炉中呼呼大睡、一脸无忧无虑的千晓。佑辅已经出发,小兔也刚回去;现在只剩下她和千晓两个人独处。她一面体认着这个事实,一面出神地注视着千晓的睡莲,与匠千晓这号人物深交的自己宛若梦中的人事一般,有种超现实的感觉。照理说,即使就读同一所大学,千帆也不会和千晓这种个性的人交朋友。
千晓与千帆是同一种人;他们并非渴望孤独,但回避人际关系额技巧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变得很高明,这一点只要看千晓的住处,便可明白。没有电视、收音机与冷暖炉的房间,是千晓在下意识之中为了防止他人来访而采取的“措施”。没有人回去那么不舒服的地方玩。
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千帆相当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