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木栏杆围起来的休息区,我跟婆婆之间,有两组背对背放着的长椅。有椅子挡在中间,就没有办法连续使出招数,因此我再往旁边移动,不过,在我抵达预想的交战点˙长椅跟长椅之间的时候,婆婆已经展开了行动。
婆婆用右手抓住长椅的背部,一个左踢飞了过来。由于这个奇袭过于意外,所以我只能马上用手腕挡住,这重重的一踢让我的骨头吱轧作响。
我为了躲避追击而往后一退,但婆婆已经越过长椅而来。婆婆的左膝以下动作快到我看不见,一定会被击中,所以我马上往左边一跳,婆婆的左回踢削掉了长椅的背部。
我跳到木栏杆的前方,婆婆再度追击而来。下一瞬间,木栏杆完全粉碎,木屑四飞,婆婆的右踢破坏了木栏杆。
我用第二回的跳跃回避这一击,在旁边的栏杆边着地。我只看到婆婆的左半身,弓起挥动的左脚、脚踝,还有像银色圆盘般的马刺。
我一边往旁边跳一边逃,在空中看到的是脚踝跟马刺再度一击将木栅栏击碎的模样。别说是安全鞋装了铁,金属马刺的脚踝破坏力也太强了点。
我落地的同时向前一翻,跑出了休息区,回到了黑暗中的公园。
街上的亮光跟街灯照着夜里的公园,荡秋千跟立体方格架像是恐龙的骨架一般在我眼前浮现。吱轧作响的声音,在坏掉的木栏杆间扩散,黑色的骑士装冲了出来。
婆婆的温热呼气,看来就像是怪兽吐出来的蒸汽一样。安全帽下的白发翻飞,婆婆朝我走来。
她采取了前倾的姿势,这是重视寝技的姿势。我则是重视打击的姿势。
双方的距离拉近,婆婆的速度瞬间加快。
为了取得制空权,我回以左连拳的迎击。婆婆挥动着右手闪掉了我牵制的拳头。第二拳也被挡掉,害我偏离轨道,我马上拉回来再出第三拳,这次则是她来抓我的手,我挥掉她。
我看清了婆婆打算发动的连动低空擒抱摔,她打算攻击我的左膝,我使用右膝往前攻击婆婆的额头。我打算一击就让对方失去意识,这一招膝盖迎击飞弹,却只从婆婆安全帽的左侧掠过。
婆婆改用摔角式的单脚擒抱摔,手伸向我的左脚,想要攻到我的后方,万一被她压倒抓住的话,一切就完了,所以我也以同样的速度往同样的方向回转,防止婆婆偷袭我的后方。
我看准了婆婆的下巴,右拳一挥,加上几个踢腿。这些攻势被她一挡,都只有轻轻地划过下巴而已,还不致于让她脑震荡。
我拉开彼此的距离,但婆婆还是不停地施展低空擒抱摔,我来不及防御只好后退。
迎合我往后退的脚步,婆婆往前一动,我挡住了她的右拳,却还是被她的左直拳打中右眼,视野霎时一片血红,我反射性地预想对方的擒抱摔。
而照着我的论点袭来的擒抱摔,便被我从上面一压击溃,婆婆跟我拉开一段距离,又再度施展一次低空擒抱摔,我用右手挡住婆婆的双手,接着往后退。
我移动身体,采取迎击姿势。向我攻来的婆婆接连出拳,我左右挥手、用肩膀抵住、身子往旁边倾斜、屈身、脚步前后左右移动,总而言之,我就是挡掉或回避。在无法确认对手情况之下,我只能挥出左连拳,拉开距离。
如果我忘记她不是一个只会寝技的对手,而太过在意她的擒抱摔或抓击的话,就会遭到致命的打击。
时间愈久愈危险。
重要的问题是,刚刚那一击让我右眼的视线被挡住了。大概是因为脸肿起来的关系吧。
以寝技为主的婆婆,从左前倾的姿势连发左连拳、直拳、勾拳,就是预测到这样可以挡住我右边的视线吧。
婆婆往前移动,为了跟她拉开距离,我挥出了左直拳。缺乏精密构思的牵制被婆婆躲过,彼此的胸部互撞、紧贴。我的左右手臂被抓住往后一扯,也就是双手都被压在背后。
当我发现糟了的时候,世界已经逆转了。
我的右腕着地,即使采取守势,但冲击还是传到了全身。
这厉害的折手害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要没有公园的草地,我现在已经挂了。
婆婆打算跨坐在我上头,我想尽办法扭转身子试图拨开她,紧接着,关节婆婆又缠住了我的右脚。我的脚关节跟阿基利斯腱会断掉!一定得避开,我配合着婆婆的右回转,也跟着往旁边一转,左脚狠狠地一踢,正中婆婆的右脸。
她的力道放松,我得以把右脚拉出来,再往旁边一转,草地、夜空、草地、夜空、草地、夜空、草地、夜空。
第五次脚碰到草地,我利用回转力站起来,往后一跳。
我一边采取战斗姿势一边找寻对手的踪迹。公园中央,脸部歪曲的关节婆婆就站在那里。右脸有被我踢过的痕迹,再过几分钟,应该就会肿起来了吧。
我终于注意到。
关节婆婆金泽银子,为什么在路上的一对一战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输过。
她不但身高跟体重都够,速度也快,力量更是在男人之上。
不过,她毕竟还是个老婆婆,要是碰到身材高大又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