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串中老师毫不在意地——点头了。
已经不看向我这边了。
「话虽如此,与其说是犯人,不如说是知道犯人轮廓的目的——」
「犯人轮廓。」
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我是这样推测的。
但是。
串中老师所谓的犯人轮廓并不仅仅如此,而是更为具体的东西吧——只是,对于这到底是不是该深入询问的事情,我犹豫了。
然后仿佛瞄准着犹豫的间隙似的。
学生咨询室的门——大声地打开了。
没有敲门。
发出粗暴的声音——打开了。
「说来听听啊,串中小弟。」
打开的门对面。
站在走廊上的是——穿着深棕色西装、没有打领带的男人。剃得短短的和尚头,胡子刮得一尘不染。
带着坏笑的表情,眯着眼睛。
好像高兴似的——好像愉快似的。
好像不高兴似的——好像不愉快似的。
带着坏笑的表情,眯着眼睛。
直直瞪过来。
「那个犯人轮廓什么的,务必说来听听啊。」
…………。
新角色登场。
3
关于在烹饪实习室发现的日我部老师的奇怪尸体,忘记进行详细的记述了。虽说如此,除了他的身体上扎着许多那里的菜刀——以外的信息几乎没有。
没有,不过其实是不知道——该这么说才对。和第一个被害人木木老师、第二个被害人通上老师的情形不同,我(还有串中老师也是)没有见到那个现场。
也不知道第一发现者是谁。
不过,即使只是听到些传闻,也能想象出那是多么壮绝的现场了——通上老师被压扁的内脏哪里比得上。
因为。
日我部老师身上,扎着——烹饪实习室的全部菜刀。
总数十一把。
尸体的样子就像是奇术表演或是『黒ひげ危機一発』一样。【注15】
如果目的是杀死日我部老师的话,根本没有做到这个地步的必要——也就是说,这和把木木老师吊在篮球筐上、用落地钢琴把通上老师压扁一样,是针对尸体的装饰。
装饰。
让人毛骨悚然的词语。
这么一来曾根崎老师只是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和后面的三个事件的质感大不相同——不过要一一追究的话就无法继续了,这里姑且向后放吧。
烹饪实习室的一边,似乎变成了血海。
可以确定的是,千载女子学园在这之后,家政课恐怕会草草了事吧——反正担任家政课的通上老师也死去了。
补充一下的话,担任家政课的通上老师在音乐室被杀、而不是在烹饪实习室被杀这一点,也显示出犯人是『某种程度的合理主义者』。
这事先放到一边。
对突然地——旁若无人地登场的那位新角色,我本以为他和串中老师认识。
他口中的『串中小弟』的称呼就是根据——总觉得那个声音中带着旧识关系的感觉。
但是。
串中老师则:
「?」
这样只有眼睛转向门的方向,疑惑地翘起嘴角。
到了这种地步下将棋的手也没有停止——到我了。
但我没有下。
看不清状况。
在黑暗的监牢中。
「那个……您是哪一位?」
然后串中老师说。
停止下将棋,站起身。
「在哪里——那个,见过吗——好像是——」
串中老师一字一顿地慎重推进——但是新角色根本不管串中老师,反手关上门,大步走向沙发。
理所当然似的坐下。
在串中老师的正对面——串中老师的正对面,也就是紧挨着我。挨得实在太近,以至于我不由得向旁边移开一点。
看到这些。
串中老师也坐了回去。
变成了下二对一将棋似的构图。
这本是不可能存在的构图,不过既然是以机械似的棋手为对手就算了吧。
当然。
并不是要继续对局。
「……失礼了,不过果然还是,没有见过面吧?」
「见过啊。」
串中老师用了确认式的说法,但新角色摇头了。
语气粗鲁。
「不过对你来说大概是毫无所谓、微不足道的事情——相隔许久,我还是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串中小弟。」
说着,那位新角色他。
从西装的内侧取出警察手册。
纵向打开——有个惯例之物。
「我是县警搜查课的伽岛有乡。」
「……?」
即使听到了名字,串中老师也还是摆出了不明白的表情(『为什么这个人要带着深意报上自己的名字呢?』的感觉),不过大概十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