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地——拍了膝盖。
像是故意地,但是自然地。
「您是不夜子同学的叔父吧。」
干脆地点头行礼。
这也太迟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发型不一样所以没有注意到——久疏问候。我是串中弔士。」
「我知道。」
对串中老师的自我介绍,新角色——伽岛警官粗鲁地回答。
「你——还是老样子啊,串中小弟。那之后都过了将近十五年了。」
「我觉得还是长大了不少啊。」
串中老师不好意思地回答。
看上去应付起来也很困难。
……『不夜子同学的叔父』?
过了将近十五年?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是——在和我的原型也有关的那个事件之际,或是那紧接着那之后有过照面的吗?
那样的话。
我是她的替补这件事还是对他隐瞒比较好吧——不,一般想来应该已经知道了吧——那么该怎么应对呢?
「病院坂老师。这位是我初中时代挚友的亲戚——是位有着可以看穿任何谎言的可怕技能的、精明强干的刑警。」
串中老师好像察觉到我的心思,伸出援手似的说。
可以看穿任何谎言?
那——还是不要随便误导比较好是吗?
不如说。
「病院坂老师吗?」
伽岛警官说,感到棘手似的看向我。
真的很棘手。
总觉得是位古朴感觉的刑警。
「第一发现者的临时教师啊。嗯,我知道啊——知道的,当然了。呵呵,病院坂啊。相当麻烦的一群人啊,以我们来看。」
「……你好。」
我向他行礼。
同时,我的直觉捕捉到了——看来是由伽岛警官负责这次的连续杀人事件的搜查,日我部老师所说的『刑警』多半也是指他。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不管是相隔许久还是什么,总之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和睦的关系。日我部老师会怀疑串中老师可能也是受了伽岛警官的某种教唆。
……算了,我既没有说谎也没有误导,伽岛警官看来也知道病院坂的事情,就这一点来说省了不少事情,感觉帮了大忙。
如果围绕『不夜子同学』——伽岛警官的侄女、串中老师口中的挚友——或是别的什么,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奇怪的争执的话,我还是离席比较好——不过无关争执的有无,伽岛警官开口道:
「不过真是偶然啊——串中小弟。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的。」
即使没有离席,我也形同虚设。
「而且还又有杀人事件。」
「啊哈哈,和上次不一样,这回伽岛警官好像是直接负责的呢——马上就会解决了吧。没有我的出场余地呢。以校方来说真是放心。」
「一开始就没有你的出场余地。」
他说。
然后伽岛警官翘起脚,把视线落到将棋盘上,嘟囔道:
「还在搞这种闹不明白的将棋啊。」
以有些抱怨的语气。
仿佛打心眼里讨厌似的。
「这不是要胜过对手的将棋呢,你是——连输掉都不害怕。从一开始就不是要分胜负。」
「哈哈。十四年前也被说了同样的话呢。真是怀念。但是伽岛警官,我在十四年前也说过了,将棋不是搞的而是下的哟。」
「是吗。那换一种说法吧。这种东西,不是人类下的将棋啊。」
伽岛警官说出了和下了三局的我同样的感想。
「只是——不过有利还是不利,只是,寻找让盘面混乱的一手而已的感觉。只为制造混沌而杀出血路。为了将盘面拉入无底的泥沼而拼尽全力。」
「对我估计过高了哟。我也是在认真争胜的。」
「谁知道呢。」
做作地耸肩。
「然后?」
伽岛警官把话题转回最初。
「是什么?你知道犯人的目的?串中小弟。」
「我年纪也不小了,别再叫我『小弟』了吧——还有我知道的不是犯人的目的而是犯人轮廓的目的哦。」
串中老师说。
这个邂逅,对伽岛警官来说是做好心理准备才来的——虽说是偶然,但他来之前就知道串中老师在千载女子学园上班了——但对串中老师来说则应该是个突然地、晴天霹雳般的再会,但他完全看不出慌乱的样子。
对相隔十年的再会,没有点感想什么的吗。
还是说,连这个状况都预想到了吗?
预读到了——百万手之后?
对什么?
「犯人轮廓和犯人有什么不同啊。不是一样的吗。」
「这个情况下犯人是谁都一样——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而已。确实,从警察方面来看并不是这样吧。」
「……毫无意义的绕圈子的说话方法也还没变啊。你真是毫无成长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