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第二体育馆和第三体育馆只有社团,或是举办什么活动时才会用到。
要是第一体育馆的话姑且不论,为什么在这个平日第三节课的时间带,串中老师会在这个第二体育馆里呢——这恐怕是比较实际的疑问也说不定。
说不定。
虽然说不定。
「…………」
但是。
但是我放弃了提出这个疑问——怎么说呢,倒不是怕麻烦,只是觉得不该扯上更深的关系。
不该深入。
应该尽可能不问串中老师问题。
甚至连对话都不应该。
这么觉得。
和串中老师应该止于最低限度的交流——不,从满不在乎地被这个样子叫到这个地方这个现场的时候起,我就应该被指责为愚蠢了。
要不是校长说「有不清楚的事情就问串中老师吧」,实际上就是把我挂在了串中老师下面的话……虽然也这样想过(不知是不是交了霉运,不过点了头的我果然还是愚蠢),不过既然串中老师和我本尊的她在初中时代有过不简单的关系,我反正都会在不远的将来不少的牵扯上串中老师吧。
怎么说呢。
是说不管怎么小心都一样吗。
不过校长,有不清楚的事情就问串中老师,但要是不清楚串中老师的事情要问谁好呢?
神仙之类的吗?
虽说只是暂时,但在宗教系学校就职期间说这种话也会遭天谴,不过我就是不信神。
「最近仔细想了想,病院坂老师。到头来犯罪这种事,和有没有实行无关呢——说是怀疑便是罚,从被怀疑那时起那就已经是惩罚了哟。事实上做了还是没做其实没有什么大关系。重要的只是印象而已。」
「印象吗?」
我随口搭话。
虽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是和串中老师对话时的基本技能。
「也就是说串中老师。整理一下,你是想说虽然讨厌自己被怀疑,不过我被怀疑就没关系?」
「怎么可能,我可没那么认为哟——我一次都没想过要让别人为自己牺牲。」
串中老师厚颜无耻地假装无辜。
哎呀,除了厚颜无耻已经没有别的可以形容了。
假装无辜的程度也接近真的无辜。
照我认为,『说出自己没想过的事情』这种,实际上是背叛自己的心,因此是需要很高技能的事情——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可是如自我牺牲之块一样的男人哟,病院坂老师。就连现在也是,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和木木老师交换,甚至觉得本来应该吊在那里的不是木木老师而是我。」
「……但是,因为不可能所以不会交换对吧?」
我半闭着眼说。
也就是乜斜着眼。
「不过确实,我在曾根崎老师出院回来之后就会离开这个学园。即使多少受些怀疑也不疼不痒,什么感觉也没有。」
连蚊子叮一下的程度的感觉都没有。
……不,被蚊子叮了会觉得痒吧。
比喻手法真难。
「请放心,病院坂老师。如果你被怀疑了,那个嫌疑就由我来全力帮你洗清吧。」
不负任何责任的口头约定。
另外,但串中老师并没有说谎骗我这一点才是这件事中真正可怕的地方——他一定是,限于这个瞬间,真心地说着那种事情。
没有保障那是一秒后的事情。
串中老师多半——不,绝对,对改变兴趣毫无犹豫。
满不在乎地背叛过去的自己,还有现在的自己。
毫无拘束到这种程度的人,我以前从没见过——串中老师一定是那种有人对他说『从明天开始作为另一个人活下去吧』的话,只要条件谈得来的话马上就会接受的人。
我觉得那很恐怖。
可怕。
即使是在净是奇怪之人的病院坂本家,就我所知,也没有串中老师这种程度的人才。
……不。
斗胆直言只有一个——
只见过一次的,那个猫眼的她的话,说不定和串中老师也能对等的争论。
不对,实际上她——争论过吧?
和串中老师,对决过吧?
然后?
「不必了。」
我说。
一边回忆着猫眼的她的忠告。
「自己的嫌疑一类的要自己洗清。」
突然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说得好像已经决定了由我去向校长报告似的。
即使百思不得其解,到了现在再翻回去讨论也很愚蠢。
已经决定了。
而且,确实像串中老师说的那样,即使因为是『第一发现者』而被报以怀疑的目光,以我来说也毫无实际损失,这是事实。
虽说是旁系但我也是病院坂。
对别人的视线异常迟钝。
借用刚才串中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那种不管被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的那类人——关于这一点,我一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