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的话倒是有失业,不过那不是可以和以上那些并列的。
没有毕业。
社会里没有毕业。
那——和没有将来是一样的。
无法离开这里。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就像是游戏中的extra一样的东西——不管难度有多高,游戏本身都已经结束了,说起来也只是随便玩玩。
本应是人生正题的社会生活却是随便玩玩,这算什么。
没有下一幕。
接下来只是冲向Gameover。
到底剩下多少兵?
剩余时间是?
这种感觉。
……话虽如此,串中老师是连走向社会以前的学校都没能毕业,所以才立志做老师的——是这么说的吧。
未经历精神毕业的男人。
串中弔士。
「嘛,确实如果跳过校长和理事长把警车叫来,以后说不定会有麻烦——那么,串中老师。首先按照顺序,向校长报告?」
说到社会人,虽然在大学的职场里不是特别普遍,但新社会人首先会被前辈灌输『报连商』这么个略称。
那是将『报告·联络·商量』的第一个字连起来的东西。
我听说这个词的时候想。
报告和联络和商量。
不都一样嘛。
「嗯。关于这方面。」
这样。
串中老师严肃地——不对,装作严肃地对我说。
「这个报告我想让病院坂老师去做。」
「……哈?」
惊讶完全表现到了脸上。
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不如说大幅强调。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这是怎么回事?』里,应该气壮山河地加入了『那种事情你去干。』的意思才对,但串中老师一丁点儿也没放在心上,直接按字面意思解释:
「要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开始解说。
不,我不是在要求解说。
是要求撤回前言。
「我要是成了第一发现者的话,之后会有很多麻烦,可能的话希望拜托病院坂老师代理,就是这么回事。」
真是意想不到的浅显解说。
浅显过头了。
不,串中老师基本上是不会说难懂的事情的——浅显的同时不明所以的事情,容易理解的同时不想理解的事情,净说些这种事情。
这样就是生活指导笑死人了。
不——果然笑不出来。
至少。
在别人身上出事的时候才能笑出来。
「那个。」
「不是挺好的嘛。病院坂老师,你反正是个外人。」
串中老师把我想说的意见啦不满啦,或是社会常识之类全都打断了。
满不在乎地使用外人这种词。
他就没有说不出口的词吗?
拜托你偶尔也吞吞吐吐一下吧。
「我可是处在这以后也必须继续在这个千载女子学园工作的立场上呢——可不想被卷进奇怪的纠纷里啊。万一出个差错,由于是第一发现者结果被怀疑了我可受不了。」
「平时注意言行举止的话,即使是第一发现者也不会被怀疑的吧?」
我带着讽刺说。
——顺带一说『在杀人事件中怀疑第一发现者』这种东西最多也只是读推理小说时的铁则,不是能移植到现实的杀人事件中的那种东西。和『有双胞胎的话就怀疑交换』啦,『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反而奇怪』啦,『最可疑的人物不是犯人』啦是一样的。
现实中双胞胎没有相像到可以交换的地步,有不在场证明的家伙就不是犯人,最可疑的人物就是犯人。
读推理小说时的铁则中,说到可以移植到现实的杀人事件中的铁则的话,充其量也就是『和被害者关系近的人可疑』这种程度的东西而已——不过这种东西的意义和不管走到宇宙的哪个角落都有『一加一等于二』这种东西差不多就是了。
「不想被侧目啊。」
串中老师困扰地说。
根据看法,那样子可以让人觉得相当迷人,不限于女高中生,说不定大多数女性都会被那种表情骗得团团转吧。
说不定。
我的本尊也——被骗了。
虽然不想这么认为。
但是她毕竟也是女性。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如你所见如你所闻,我是懦弱羸弱孱弱之人——讨厌被人用有色眼镜观看。对别人怎么是看我的在意得不得了。为什么这种时候你会在体育馆转悠呢,这种纠缠不休的疑问还是免了吧。」
「哎呀。」
苦笑了。
已经不管怎样都可疑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种时候会在体育馆里这个疑问,说不定是可以再深入询问一下的地方。
千载女子学园内的体育馆有第一、第二、第三这三个,上课会用到的体育馆只有旁边的第一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