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木木老师的脖子的肌肉就太过发达了。
至少是上吊也死不了的程度。
「要是不论如何,不管怎样都想确信的话,只能把她放下来实际摸摸看了吧——不过从那种地方把木木老师放下来的方法一下子也想不出来呢。得找个垫脚的东西才行。」
「不,死了就行了。」
串中老师这样说。
死了就行了。
虽说不是本意,但那句话里有相当轰动的效应。
能把这种话恬不知耻的说出来,是没有神经呢,还是神经太大条了呢,这也是串中老师的无法看穿之处。
「如果来得及做复苏的话应该赶紧行动——不过既然没有那个必要,还是努力保护现场比较好。」
「……现场,吗。」
现场。
那一定是。
杀人现场——的意思。
「嘛,确实——不可能有这种事故吧。想要灌篮但跳过头了——结果头挂在了篮筐上——应该不是这样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有趣呢。不过,即使是杀人也搞不清意义。」
串中老师说。
淡淡地——恬恬地。
「篮球筐的圆环勒住了脖子——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是在某处杀死,然后人为地配置到那个位置上的——应该是这样。」
嘛。
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吧。
比起一般,该说是按常识来说,吗。
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形成这个画面——虽说如此,冷静想想看,也只能是那个样子。
是用垫脚的东西爬上去的吗,还是用了别的手段呢,没法知道到这种地步就是了。
但是。
经历了怎样的思考才形成了这个画面——
完全想象不出。
不禁深切感到想象力不足。
这个现场的滑稽。
本身就表现出犯人对尸体——木木老师的冒渎。
虽然我在并非杀人现场的研究现场平时以摆弄尸体谋生,不过看到这个感觉不到任何对于人的敬畏,没有一丝一毫的真诚或诚实的这个构图,也觉得想吐。
「…………」
这时目不转睛的窥视串中老师。
淡淡地期待了一下说不定串中老师也抱有和我同样的感想,不过当然那种期待是干净利落的空挥三振。
他笑眯眯地仰望尸体。
简直像是观看喜欢的美术品似的。
不,在他的情况下,即使眯眯笑着,也绝对不能断言他心情好。
不如说正相反。
内心中说不定抱有和我同样的感想。
但是,一般,笑眯眯的时候,人是不会心情不好的。
「还是没变,学校和尸体并不般配呢——但这个不平衡才正是微妙之处。呵呵,想起来过去呢。」
「过去,吗。」
串中老师的,过去。
我知道的并不详细。
不过若是曾是我的本尊的她,也就是本家的病院坂迷路的话就能清楚地,甚至极其清楚的知道吧——嗯。
十四年前,吗。
不过没有怀念的道理。
从一开始我就对这个男人的过去什么兴趣也没有。
反正也只是直到合约到期为止的交往。
在期限到达之前平稳交往就好了。
应该不需要深入。
应该是浅尝辄止的。
希望是这样。
「那,要怎么做?串中老师。不可能就这样放着吧——虽然明显已经晚了不过要叫救护车来吗,还是说,跳过这一步叫警察来吗。我觉得这两件事里总得做一件。」
「正确,不过病院坂老师,总之在那之前要先开职员会议吧。联络官方机构要在那之后。」
「哈?」
「因为是很注重名声的私立高中啊——而且勉强也是名门私立女校啊。不推荐贸然独断哦。不过在临时教师的你看来也许是没法完全接受的事情。」
「……哈啊。」
我点头了。
并没有勉强,反而觉得确实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即使在称为象牙塔的大学里,也有各种各样的阻碍——体面啦面子啦,事前工作啦什么的,这种臃肿习气。本来,就是因为这种臃肿习气,我现在才被赶出本职工作,化身为高中老师。
做了教师以后知道的是,教师和职员室没有差别,同样的,要说脱离学生称为社会人之后知道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学生生活也好社会生活也好,果然都没什么差别。
既有讨厌的事情,也有好事。
既有讨厌的人,也有好人。
也有人际关系和政治。
朋友,恋爱,敌对,无视,欺负,关照。
最大的区别就是,社会生活有钱赚——而且,没有毕业。
小学可以毕业。
初中可以毕业。
高中可以毕业。
大学可以毕业。
但是,在社会里没有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