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非常普通的四好青年吧」
「你认识的人大都是些奇怪的家伙,我更希望你不要向他们介绍我」
样刻君时常会这样十分自然地说出过分的话。难道他认为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受伤吗。这也是对我的过高评价了,难道把我当成什么厚金属板了吗?老实说这种过高的期待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硬要说的话,我是那种喜欢将头靠在别人肩膀上的类型——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喜欢撒娇的类型——不过在最初的最初,那也是自己故意伪装出来的样子。好像还不至于到了要和那样的自己说『我迷失了』的阶段。而且一开始似乎是这边先挖苦对方的。
「那么,那个卡德鲁?莱亚斯有什么事?」
「恩。是这么回事——上上个月,卡德鲁?莱亚斯先生有事找笛吹商量。笛吹不但是他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粉丝——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尽量能满足他的要求。但是他也是个非常繁忙的男人。不过并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个人的兴趣到处奔波——无论如何都不能挤出很多的时间,更不用说抽空来一次私人海外旅行了。于是——」
「他就把皮球踢给你了吗?」
「就是这样」
我对样刻的总结回以点头。
「其实笛吹本来是想拜托之前也和你提过的那位迷路酱,也就是我在家族中最喜欢的表妹的。不过因为各种原因,她也不能去了。」
「迷路酱难道就是那个被称为『安静的驱人令』的家伙么……而且那孩子好像还是个初中生不是么?」
「那可是毫不介意将高中生派遣去伦敦的绅士哟,就算是初中生大概也没有所谓吧——并不是个能跟他讲道理的人。不过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也曾经受到过笛吹一些恩惠,所以他踢过来的皮球我也不能不接手。不过也相应地提出了这边的一些要求。」
所谓的相应的要求,也就是时间和样刻君的同行。令我感到恐惧的是笛吹原本是打算让我一个人去伦敦旅行的。反正你毕业之后要去美国现在就当做习惯一下英语圈的生活吧——说出这种极端没有道理的话,却不是在开玩笑。
「反正你已经决定好了升学方向,现在也是闲着。出去旅行来说不是绝妙的时机吗?」
明明还有正式考试等着自己的样刻君却这样不痛不痒地说着别人的事。尽管他看上去是考虑了很多事,但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什么都没有想过,现在正是如此。即使如此我也不会说出来然后导致大吵一架,于是我,
「说的也是」
只说了这些,点点头。
「所以我只是带着观光的心情来的哦。事已至此只有尽情享受海外之旅了」
「恩。那么——那个作家先生想要商量的是什么事。应该是作为笛吹的代替的你也能帮忙的事吧?」
「那的确是一件奇妙的事呢——当然这故事不是我说的而是笛吹说的,如果听完之后你想要喷饭也绝对不要怀疑我的神经有问题哦?我唯独不希望被样刻君轻蔑」
「我怎么可能轻蔑你呢」
如此随便地将这样的台词说出口,怪不得在暗地里有不少女生中意他呢。不过似乎没有哪个女生从那个暗地里走出来呢——难道是想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守望着他吗?对男生来说是毫无结果的事。在不知道的地方充满人气毫无价值。
「卡德鲁?莱亚斯先生似乎原本就不是什么写作很快的作家,这三年里没有发表过任何作品」
「出道以来多少年了?现在一共出了多少作品?先问问这个吧」
依然是毫无兴趣的口气——不过也没必要指责他。根本不认识的作家的履历,就算听了也一点都不有趣吧。他愿意与我继续这个话题,我就该感谢他了吧。
「好像是二十年前出道的」
「哇!我们还没出生啊」
「人类是拥有历史的」
我的发言虽然很有问题,不过毕竟讨论自己出生之前的事总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多少说些奇怪的话大概也算是一般的允许范围内的吧。
「也就是说那位作家先生至少也有四十岁了吧」
「二十过半出道的,现在是四十五岁……大概。恩,然后目前为止的作品数是十二本」
「恩。算不上多也算不上少呢」
「考虑到从事这行二十年的话,算是比较少得了。不过——这三年来一本都没出,所以是十七年内出了十二本这么算比较正确吧。当然,作家先生的这三年,肯定也不是在玩」
「融入灵魂的神作?」
样刻君歪了歪脑袋。
「我个人觉得如果哪个作家说出了这种话就完了。不会写出什么好东西的。最后肯定只是自我满足的YY故事」
「没有哪本书不是为了自我满足的哟」
我耸了耸肩说道。不得不说,样刻君对书本的价值观极端到让我困扰。他的简单和极端可以说是同样的意义,但是任何事都要有个限度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会听吧,就算是形而上,我还是忠告他一下比较好吧。那时候的我对于你的观点并不同意,之类的仿佛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