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能。」
「一口也不能吸吗?」
「嗯,不能。」
「好难啊。」
「我会来监督你的,为了不让千寻君耍滑。」
说着,灯花打了个小哈欠。虽然还只是晚上十点,但她已经换上睡衣打算睡觉了。是过着像小学生一样健康的生活吧。
又打了个哈欠,她说着「差不多该睡觉了」站了起来。
「明早会来叫你的哦,晚安。」
她把手举到肩附近,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安,吗。
回想起来,我的父母都不是会说「早上好」和「晚安」的人。「我出门了」「我回来了」「一路顺风」「欢迎回来」「谢谢」「多谢款待」,这些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虚构的情节。在普通家庭之间,家人们日常相互打招呼的这一事实,对于少年时代的我来说是无法很好地理解的。
尝试着,我也低声咕哝了一句「晚安」。
真是个温柔的回声。
就这样,她与我的暑假开始了。
自那以后,我们一直重复着如下的生活。
6时00分
每天早上,灯花都会来叫醒我。既不是摇肩膀也不是拍手,而是在枕边蹲下,低声说「再不起来就恶作剧咯。」这应该是义忆中一幕的重现吧。
第五天时,因为我实在太困,所以装作听不见。看起来是还没有具体决定<恶作剧>的内容的样子,她踌躇了好几分钟。费尽心思后,战战兢兢地钻进了被窝,我装作还在睡着的样子,她却像忍不住紧张似地从被窝里溜了出来,叹了一口气。真是意外的纯情呢,那是演技吗?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起床,说着「早上好」,嘿嘿地笑着。
7时00分
两人一起吃灯花做的早餐。虽然她擅长做菜,但早上做的菜一般很普通,却不可思议地勾起我的食欲。也是有每天运动的原因在内吧。总之,和食比较多,特别是味增汤格外地讲究。「杯面暂时不准吃」,她如此叮嘱到。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才吃的,所以就老实听从了。
8时00分
在我洗脸和刷牙的期间,灯花已经把东西洗好了。因为没有特别的事所以想再睡一次,但是她在旁边监督着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揪耳朵。没办法,学会习,看看图书馆借来的书。上午的时间流逝缓慢,经常以为快到正午了,但实际上才十点左右。说不定是时间因阳光的热量而膨胀了。每看一次钟表,就被一天的漫长所打击到。
10时30分
扫除或洗涤时间。当房间干净且没有堆积的衣物时,就用灯花带来的电唱机听音乐。播放器果然与义忆中使用的机型相同,唱片也全都一样。听旧时代的音乐,仿佛迷迷糊糊的呆在宁静的草原的正中央一般。这个时候睡着的话,灯花也不会叫醒我。倒不如说,她也时常会睡着,而且不留破绽地靠在我的肩上。通过呼吸的节奏,我切身感受到了在场的他人的存在。
12时00分
两人一起吃灯花做的午饭。一直都是过多的量。问她为什么做这么多,她就会一个人笑着说「想让千寻君吃胖哟」。而她本人却只吃我食量的一半。饭后喝杯粗茶,发会呆。从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了在附近的公园里玩耍的孩子们的声音。
13时00分
打工的日子,我在这个时间离开公寓,灯花也回她自己的房间去。那之后,直到我回来,对于她在干什么,我完全无法预想。可能是在重新制定欺诈计划,可能是给阳台的牵牛花浇水,也可能脱下〈夏凪灯花〉这一表皮,一边阴干一边用团扇乘凉也说不定。做什么都不奇怪。
没有打工的日子,就做运动。具体来说,是在乡间小路上骑着在货架坐着灯花的自行车到邻镇去(货架上被她安装了坐垫,准备的很好)。恐怕这也是义忆中一幕的再现。
她写的〈暑假的过法〉中提到了「适度的运动」,但不管怎么想那个运动都是过度的。为了避免因双载而被罚款,我们选择了不引人注目的路线,所以荒废的道路很多,而且后面坐着灯花的话,就不能在下坡路上加速了。为了使重心不动摇而绷紧了神经,所以消耗了多余的体力。而且每次一失去平衡,灯花就会紧紧抱住我,弄得我心神不安。全身沾满汗水的感觉让人心乱如麻。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的劳神,每当她紧紧抱住我,就会嗤嗤地笑起来。
到折返点的公园时,腿都已经完全麻木了。下了自行车后一时间都没法好好走路。喝着水壶中已经冷却的麦茶,在河边的长椅上休息二十分钟。河对岸有个破旧的医院,窗户的方向是时不时会有人影若隐若现。也许是很在意院内的情况吧,灯花每次来到那里,都会从防护栏探身向医院看去。
休息好了再乘上自行车,心不在焉地踩着踏板。接近公寓时,太阳快落山了。夕阳之下,前方持续着黑塌塌的电线杆与电线的单调景色,仿佛世界的分辨率下降了数个阶段一样。时而刮来的晚风令人心情舒畅。
18时30分
洗个淋浴,冲洗掉身上的汗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