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认出了我是同级生之后仍选择无视呢?前者的话还有希望,但是在没有任何反应的现阶段是无法做出判断的。不,说不定她只是没有检查SNS的习惯。
我苦恼于是否应该再发一次邮件。现在不管舍弃什么,我都想揭露夏凪灯花的真面目,为此我会不择手段。桐本希美对我来说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即使因为利用了她而导致日后被她讨厌、蔑视,对我而言也是无关痛痒。
问题在于下一封邮件的内容。写什么主题才能让对方相信我,对我感兴趣呢?就像有生以来第一次写情书的少年一样,我把文章翻来覆去改写了好几次。当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写些什么时,脑袋里突然涌现出了最差劲的点子。
我执行了那个方案。隐藏主旨,就参考下江森口中的欺诈师来组织语言吧。
效果非常好。短短一小时后,就收到了桐本希美的回信。虽然完全没有因利用他人的善意而感到内疚,但是为了看穿欺诈师的谎言而让我自己成了欺诈师,这种感觉让我很不是滋味。约定第二天下午在车站附近见面后,我们的对话便告一段落。
看了看表,时针正转到晚上9点。按照这几天的趋势,差不多是自称夏凪灯花的女孩子进入房间的时间段了。我无意识地望向她房间那侧的墙壁,然后朝门的方向看。但是,不知为何,今晚我的脑海中没有浮现出那个门打开的景象。
果然,那天晚上她什么都没做。说不定是知道了我不会按照她所预想的那样行动,正在重新拟定计划。或许她假装因为料理的那件事受伤,窥探我的反应。又或者,什么都不做这件事本身就是计划的一环。如果真是这样,虽说很不甘心,但是她的阴谋得逞了。我整晚都在竖着耳朵仔细倾听隔壁房间的响动,思考着她不来的理由。当睡意终于来临时,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入了浅浅的晨光。
时隔五年的再会。
桐本希美一丝不苟地站在作为我们约定碰头标志的石像前,举着一柄蓝色的伞,板着脸瞪着眼前的这片雨景。原本土里土气的长辫子已经披散下来,厚重的眼镜换成了隐形眼镜,服装也变得文雅起来,但整体印象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刘海下那如同把所有负面情绪搅和在一起且用水稀释了出来的瞳色完全没变。就好像是只留下桐本希美这一概念的核心,核心以外的东西则换成了优质的零件一样。
看到我的身影,她微微颔首。然后无言地指着隔着马路对面的咖啡店,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地走了起来。是想表达总之先避雨的意思吧。
店内挤满了避雨的客人,但还不至于坐不下的程度。我们坐在靠窗的双人座上,用服务员放置的冰水润湿了嘴唇之后,桐本希美语气沉重地开口了。
「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反问道。
「是有什么意图才把我叫出来的吧?」她阴沉地盯着桌子边缘说到,「宗教劝诱?传销?网络商业?如果是那样的话,很抱歉,请你现在就回去。我不认为自己需要拯救,也不为钱所困。」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的脸。
她偷偷瞥了我一眼,目光有些缥缈。
「如果是我误解了,对不起。但是,想不到还有除此以外的事会要联系我这种人……」
最后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楚。
我把桌子中央的杯子拉到跟前,稍微犹豫一下后喝了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呢?虽然想说「没那回事,我只是单纯因为想见你才联络你的」,但她的想法却恰到好处。虽然我既不是宗教信徒也不是传销员,但确实不是以见她为第一目的来到这里的,而是别有用意。
装作毫不知情是很简单的。但是我没想到自己竟能长时间地坚持那个演技。如果我是个能够假装对谁抱有好感的人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孤独了吧。
我叫住服务员点了两份咖啡。然后对桐本希美的疑问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取而代之询问到。
「难道说,实际上有过那样的经验吗?」
这是为了维持局面,没有意义的提问。
但是就结果而言,这是最好的回答。
她那一副旁人看上去张皇失措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涌出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的罪恶感。
那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保持着沉默。不知道是说不出话,还是在等着我的下一句话呢,亦或是因为生气不想说呢?我无法从她的表情读出来。
没有什么很深的意义,请不要在意。正当我打算如此道歉时,桐本希美自言自语般小声嘟哝了什么。
为了听清她的声音,我从桌子旁探出了身子。
「上了高中后马上就交到了朋友」,她不带感情地说道。「对于这个认生且孤单一人的我,那个孩子每天都亲切地和我打招呼。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交到的朋友。是个脾气非常好的孩子,和我不同,在班级里大家都很喜欢他。明明应该和谁都能友好相处,却总是把我放到最优先,这让我感到非常自豪。」
她嘴边浮现出了温暖的笑容,可那笑容却只持续了短短两秒钟。
「但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