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进展没能如安达的期待一般,她就会变成这么个无精打采的一张脸。
我觉得这很简单易懂。更容易传达给对方这一点,意外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安达要怎么说呢,她不习惯于与人相处。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保留下了一种对事物的新鲜感。与在同他人交流中不停磨损消耗的我相比是两个极端的位置。所以这时常让人觉得怀念,令人心生怜爱。
也去试着和别人融洽相处吧,虽然理所当然的给过这种建议。
不过安达无论被谁怎样的劝说,都没能够融入进正常的人际关系中。
若是说什么性格的形成是在幼少期的话,那么在身体已变得结实了的当下,便是在培养着情操。这与学校的功课不同,若从头拾起的话也难以追赶。像是安达这种处于跳过了普通的交际关系,而直接将他人已定型的人格这一剂烈药咕咚咕咚直接灌入一般,果然还是很不稳定的。并且从身旁的我这里接受到事物也理所当然的会产生影响,让我没理由不感到怀念呢,——柔和的风中我领悟到。
我爱你哦,即使被这样说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那个安达刚好便要倾诉起般,电话响了起来。从包里将其取出确认。
「啊,猜错了」
是樽见打来的电话。想要马上接起,手指却停住了。
望向阿权。视线立刻便有了交汇,喉咙深处摇曳着声响。
手机铃声激烈的进行着自我强调,将蝉鸣声向前吹散。鸣叫声于远处峰回路转如同俯瞰般折返,后脑被其淹没着反复冲打着,令人深感烦躁。
手机鸣动着。对着这鸣动的手机,我只是望着。
直到最后也没有接起电话。仅仅于响声停下前握着它,等待着。
声音停下便迅速关掉电源塞回了背包里。
我为什么要把电话带出来了呢。
刻意将电话无视这一举动让人有些烦躁不安,内心感到躁乱。
不过,但是。
说不定。不,我选择不再用这些言辞蒙混而对其直面。
这一定会是与阿权共同度过的最后一段时光。
所以,因而。堆积起了像是借口般的话语。
将其坦然道出真的好吗
「你认为呢?」
征询着身旁阿权的意见。阿权露出什么也不了解表情,安稳的趴着。
以前若是视线有了交汇,阿权便会立刻扑跃过来。两人高兴地、非常开心的蹦跳着。
如今的双方都没有移动。也不再感受到那奔走时所掠过的强风。
阵阵清风拂过,令身体打着寒颤。
缓缓地,向着远处的景色。
「长大了呢,阿权也是」
自己道出的这一句话,令胸口、喉咙以及眼角开始勒紧。
无法呼吸般的被紧缚,涨满着的一些什么与眼眶间游走。
怎么了呢,这是。
在自身产生了些什么事情的时候,身体是会如这般牵动着的吗。
河流并不因我的变化而厌倦,只是平静的,缓缓地流动着。
天空也是,水流也是。不曾顾忌夹缝间的我,甚是无情。
我办不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也无法将生命同阿权连接在一起。
即便重复着那十重二十重的梦境,现实也只是沐浴在酷暑之中。
即使这样,度过的这段时光还是会留下一些什么吧。
阿权的梦境是有着光芒的吗。
垂着钓线,双颊因河风变的冰凉。我,思考着。
思考着。
什么也没有钓到,沿着来时经过的道路两手空空的返回。
阿权在途中步伐明显开始变得沉重,于是一同坐在路旁小憩。将便当打开,以我的手作为容器将面包屑送入口中的阿权,就像是体型较大的鸟儿一样。吵着把零食交出来的那张口中牙齿也已脱落,我伏下了视线。
慢慢的,用上许久逆着河流返程。
回到爷爷家的停车场时不仅父亲,连爷爷也一同擦着车子。爷爷的车子似乎最后还是成了两个人一同刷洗的样子。因为刚好遇到,便靠近归还了钓竿。
「爷爷,给」
「欢迎回来,这是干啥」
单手握着海绵满头大汗的爷爷歪过脑袋,咦。
「被邻居家告诉说,这个是要还给爷爷的来着」
「有借出去过吗?虽然不记得了,不过看样子是那家伙的记性要更好一些呢」
说着谢啦接了过去。接着因感受到父亲的视线而摊开双手。
「没有鲤鱼哦」
「真可惜啊」
父亲摇着头叹道。是认真的还是怎样,有时搞不太清楚。
走向院子后门的途中,瞥了一眼犬舍。不同于在意于此的我,阿权对小屋完全没有表现出兴趣。这个小屋是先于阿权养的那只狗狗的睡处。阿权和那一只狗狗建立了怎样的关系呢,看到犬舍不会觉得寂寞吗。还是说,已经淡忘了呢。
肩负着疲劳感将门打开。
最先传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