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目送着被看到他的爷爷带着灿烂的笑容「我们家的车子也顺便交给你啦」这么提出的父亲,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踏过来时穿越的小桥,沿着下坡的道路前进。继续走着,在中段折过沿着河流而下。刚好,变成了向着同刚刚走过的桥交叉着的山下前进的情况。穿过村庄走向山路这件事,实际走走看的话就像是走在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道路上一样,令人有些兴奋。以前还有过瞒着双亲带着阿权出去的事情。
来寻找我的奶奶不小心摔倒了的事情,如今也记忆犹新。
那时血流满面的当事人因为大声笑着所以没感到非常的担忧,不过现在想想那可是不是小事。虽然不是直接原因,但是与去了河边的我脱不了干系。在之后察觉到这一点的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罪恶感。即使到现在,也还留有类似后悔的感觉。
我的话怎么说呢……算是不怎么温柔的那一类人。和那些超级老好人相差甚远。正因为如此,我对欠下别人人情非常的抵抗。欠下了人情就不得不开始在意它。
不得不去温柔对待。
然而『不得不去做』的这种温柔是错误的。前提上就已经产生矛盾。这样一种错误不断的堆叠最终便会无法承受,对于每日的正常生活没有益处。虽然加深人际关系是度过美好生活中的一件重要事项,但若这加深的方式有问题的话,那么……怎么说呢。虽然明白感觉,详细的用言语表述起来却非常困难。切身感到了平时都没怎么去使用脑袋。
「变得莫名其妙了」
像是被酷暑侵袭而目眩发作一般,眼前景色咕噜咕噜的转着。用手半遮住脸挺过这一阵。发现一旁阿权老实的等着我。不对,看上去像是因疲倦而小憩。蹲下身子,抚摸着那颗脑袋在这里稍稍做了停留。多亏了从奶奶哪儿得到的阳伞,在夏天的烈日下也意外的能够挺得住。
「………………………………………………」
我低着头望着即使这种地方也仿佛快要睡着一样,眼皮沉重的阿权。
【插图4】
如果。
在这里留下阿权而离去,会怎么样呢。
想着这种事情。它已经没有追上来的体力和精力了吧。会很晚才能回来然后咬上我一口吗。还是说,连返回家里都做不到,在这附近被击溃、脱水、晒干……仅仅想想了一下便感到阵阵不适。
虚汗滴落,阿权便像是逃开一样扭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一个位置。
「别嫌弃我嘛……嘛正常是会嫌弃的就是」
嘿嘿嘿嘿的发出干笑。躲开的动作也是缓钝的呢。
呜啦啦啦啦——的扬起不得要领的声音伏了下去。
「休息结束」
如此宣言着站起了身。答案,还是什么都没能得出。
无法捉摸,连自己就是这么个这么个这么个人这种事情都无法明确划分。
真是麻烦啊,这么从心底感到疲惫。
沿着河流前进。在建筑物慢慢消失的同时脚下的土壤也渐渐变得坚实转变为小石子堆。像是回溯人类文明一般两侧的自然风景逐渐的浓密,道路开始变得宽广。土地的气息、变为了水的气息。
蝉鸣声愈加响亮而汽车声远去,河流变得近在咫尺。那份水流声,仿佛要将冒出的汗水冲刷洗去一般吸引着我。
河边小路旁生长的枝叶形成了不美观的拱门状,起到了屋檐的作用。在那下方走着,我与阿权就如同被夏天阳光融开了的那份翠绿像是要滴入一般。踏着河岸的石子每每变换视野的高度,景色也随之转变。将那被深绿笼罩的空气吸入的话,便有了什么东西开始萌芽的错觉。
在位于像是刺入河流一般地方的大块岩石上坐稳,垂下了钓线。随意的举着、身体缓缓的向前弓去。岩石同它的背光位置无关积蓄着热量,暖暖的透过衣物传至双腿。
微风十分舒适于是将帽子摘下,发梢随着河风飘动。颈边扬起的发丝快活的乘上了风,明明是这种季节却感受到了近似于寒冷般的清凉感。甚至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阿权在潜伏在伞的下方合上双眼不做动弹。像是贴在了岩石上一般伏着纹丝不动,令人偶尔感到担心而抚向它的后背。虽然微弱但是通过手的触碰感觉到了呼吸后便安下心来。阿权张开右眼望向这里,继续抚摸了一会儿离开后,便又阖上了眼。按奶奶的话来说它貌似一天基本都在睡觉。
阿权它一直,都在做着梦吗。
到这里为止的路程都是半梦半醒的一环也说不定。
「……啊,忘记带鱼篓了」
已经坐稳了事到如今才想起忘带的东西。我可不是把钓上的鱼空手拎着回去那么狂野的性格,只能放弃浓汁鲤鱼汤了吧。我认为不管怎么说也钓不上东西就是了,毕竟鱼钩上没有挂上饵食。这样子连社妹也不会上钩吧。
因为说是钓鱼的时候最适合考虑问题而跑来这里,不过需要这样去思考的问题,我有吗?
「……嗯——」
不由自主的浮想出了安达的事情。可能是阿权那落寞的睡脸让我仿佛看到了安达的缘故吧。如果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