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是被它盯着,自己就快要融化了。
“——问”
……啊啊。
但是。
这时却听到了声音。
本来、绝不可能传达到的声音。
“——试问。”
不是实体的声音。
那是遥远的彼方,如同处在地球内侧一般的遥远之地。但同时也是通过灵脉(LeyLine)相连着的地方。
“——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在那个国家,跟某个人缔结了契约、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这样呐喊着。
凶猛的活力在体内飞涨。
感觉细胞一个个地像被安上了别的东西。大大超越了人类这个容器的允许界限,从灵魂最深处膨胀起来的能量,将应该确实死亡了的自己的意识唤醒了。
(……啊啊)
想起来了。
在梦中,凯爵士告诉我的话。
——“你身陷其中就说明,啊啊,大概是因为那家伙正在靠近这边吗。”
原来那是,这么回事吗。
那么,另一句话呢,所谓对我而言,难逃的命运。
──“做个了结虽然很快,但那命运对你或许有点严苛。”
仿佛连指尖都燃烧起来。
让人以为吐息都变成了几千度的火炎在体内奔腾。
睁开的瞳孔里被灌输了十倍于平常的情报量,而活化的大脑居然也全盘接收下来了。
身体随着牵引之势不变,我运转了背上的礼装。不知道都已经自由落体几秒了呢。在这个地方,时间地点都很暧昧,要是师父说的是对的话,我死去的那会,说不定时间也是停止的吧。
在正下方,我能看到正在下落的师父。
“师父——!”
他对我的呼唤毫无反应。
要是这样袖手旁观下去,师父也会死的。
人类是承受不住那种怪物的认知的。只会像刚才的我一样,连灵魂都粉碎,回归于虚无之中。
“喂,格蕾!你还在客气什么!”
从右肩的固定器传来锵锵的刺耳声音。
“亚德!”
“解放(束缚)吧!现在应该能行!”
他的意思,不用问我都知道。
被难以置信的巨大魔力在身后推着,自己像小鹿一样战栗着仓皇失措。
“我……”
“快点,格蕾!”
“那样的话,你也会——”
“既然已经离开家乡了,你才必须挺起胸膛不是吗!”
曾是我唯一朋友的叱咤,现在叩击着我的胸膛。
注入所有的情感,我举起右手,高举的匣子一瞬间分解,变成了光之枪,在我的头上卷出旋涡。
“Gray(灰暗)……Rave(吵闹)……Crave(渴望)……Deprave(使堕落)”
自我暗示的咒文,如此流泻出来。
即便如此,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变得精神恍惚。在故乡的墓地,那位贝尔萨克·布拉克莫亚(翻译者注:格蕾的守墓人师父,使役乌鸦的魔术师)曾教会我牢牢记住的秘法,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才无法得心应手。
即便如此,嘴唇还是动了起来。
像他所教会我的那样,编织出语言。
“Grave(铭刻)……me(于我)……”
“拟似人格停止。魔力收集率、突破规定值。第二阶段限定解除开始”
亚德的声音,切换成了往常的自动机械音。
让人格模块停止,尽情吞噬着周围的大源(Mana)。与地面上迥异的灵墓阿尔比恩的魔力,亚德也在毫无障碍的吸收着。
“十三拘束解放(SealThirteen)——圆桌决议(Decision)——”
(——不行——!)
拼命地,拦住了。
只差一点点,我勉强维持住了那支圣枪的拘束。
“Grave(掘墓)……foryou(为你)……”
本应解放的魔力逆流了我的魔术回路,撕裂附近的血肉,血从右肩喷了出来。要是没有刚才流进来的『力量』,说不定我当场就死了。
一边感受右手滴落血液的微温,我宣告了那支枪的真名。
“——闪耀于(Rhongo-)”
啊啊,还是第一次,用这么绝望的感觉去说出枪之名。
凶暴无极的光将右手包裹。将世界紧系的锚。尽头(终焉)之塔。包含了众多概念,古代的魔力在吼吼咆哮。神秘稀薄的现代本不应存在的对城宝具,在这里解开了封印,再现出来。
“——终焉之枪(-myniad)——!”
击出的光之枪,仅仅数秒,就用光辉满耀了虚无之穴(Narupitto)。
烧灼了空气的分子,连同周围的魔力都一点不剩地扫荡了——然后。
——然后,从枪身,传来微小的异响。
从破坏规模来说绝不应该听得到的,极其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