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那可真是遗憾」
君主·巴鲁叶雷塔的嘴角绽起了笑容。
「但是,若你回心转意了,请随时告诉我哦。从以前开始我对现代魔术就挺有兴趣的。要是跑到中立主义那边去,我可是会郁闷到寓居不出的呢」
「还请不要开玩笑。我可是不会管您的哦」
哈特雷斯搪塞过去。
贵族主义。
民主主义。
中立主义。
贯穿于时钟塔的三个运用方针,正如君主·巴鲁叶雷塔所说,现状下现代魔术科不隶属于任何一方。哈特雷斯被要求走钢丝也是理所当的。话虽如此,现代魔术科能秉持相当程度的存在感而运营,也正是因为它独立于三大势力,若是想归属于哪方,结果就是被抢购。作为唯一一位并非君主的学部长就更需要慎重地行动。
不,在此之上。
少年悄悄地,制止震颤。
(……莫非)
莫非,在民主主义声名远扬的这位老妇人,该不会已经看透现代魔术科(我们)的秘密了吧。
「哦呀,怎么了门生君」
「……没事」
「请勿威吓我的门生」
哈特雷斯轻轻地将手置于摇头的少年肩膀上。觉察到了震颤的休止。看着这样的少年,君主·巴鲁叶雷塔轻笑道。
「哈哈哈,真是失礼了。作为道歉,能不能请你收下这个呢」
递出的,乃是影院的票。
「君主·巴鲁叶雷塔——Miss伊诺莱经营的影院吗」
「啊啊,买取了的最新型复合影院[CinemaComplex]。有一个影厅是亲属专用的呢。拿着这张票去的话,喜欢的电影(写真)大抵都能看哦。哈哈,很久以前就想有个自己专用的剧场了」
「若在表世界采取过为明显的经济行动,君主·特兰贝利奥是会很困扰的吧?」
「玛格丹尼尔男孩的话是会谅解的。那么,再会了」
挥着手,君主·巴鲁叶雷塔踏上了归程。
与姿态一同气息也消失了,过了一会儿,哈特雷斯轻柔地笑道。
「君主·巴鲁叶雷塔喜欢崭新的东西呢。着眼于我这种凑数的,马上过来笼络,真是劳驾她了。阴湿的恶意……并非如此,只是天然的时钟塔体质呢」
「是说,明朗地策划着阴谋吗?不太能想象呢」
「有点不同。与其说阴谋,不如称之为深谋远虑,很难想象都是致他人于死地的陷阱,就她而言,也并非真的希望君主·埃尔梅罗死亡。君主·巴鲁叶雷塔只是单纯地运用包括直觉在内的手段,摸索着能令自己感到有趣、若是可能的话对自己有利的状况。啊啊,对创造科(Valuay)的她而言,这种状态的摸索才真正显耀着美丽吧。」
即是,亲近权力一事吧。
并非贪图权力,亦非被权力魅惑,那位老妇人只是单纯的习惯了。如方才一般没有任何前兆的来访,说着过去今日的话题,确认互相的立场与状况,对她而言仿佛是呼吸一般的事情吧。那是无需一一去意识的,理所当然的动作。
但是,
「老师,不会不甘心吗」
「不甘心,吗」
「因为,方才的」
一半以上,不就是在威吓吗,无法吐出下半句话。
若问有无恶意,那或许是没有的。但是,那种措辞,仿佛在确认着自己手握生杀予夺的权力。那才是方才谈话的君主·巴鲁叶雷塔最为自然的姿态,是否能为之自满就是另一个话题了。
但是,如往常一样,哈特雷斯接受了己方的无言以对,露出淡淡的苦笑。
「这种场合,身为异常分子的,是没有后盾的我呢」
这样,回答道。
「毕竟,魔术师本身即是过去的遗物。说着现代价值观的差别之类的话也不成体统。从最初开始,我们就不是平等的」
哈特雷斯的话语,就时钟塔的理论而言乃是理所当然。
魔术刻印唯有直系才可继承,魔术回路的数量与质量也是在出生的瞬间就被决定好的。既然魔术雄踞着价值观的首位,他们的存在方式就只能是过往的旧态。
「但是,现代魔术科(Nowich)是」
「是的。从总体来看,魔术师全体都在衰退。正因如此,也只能把以前唾弃为废物的新世代(NewAge)之辈,加入进组织。这种愤懑与矛盾的妥协点,正是现代魔术科,亦即这条斯莱街」
哈特雷斯地视线流向道路。
仅是一望,会将这里视作学术都市的人少之又少。
毕竟,太过狭小。只是在仅有一两条道路程度的空间中,强行塞进了一个学舍般建筑物的场所。只从资金周转面来看的话考古学科(梅亚斯提亚)也差不多,毕竟传统不同。
那边是在时钟塔中也有着屈指可数格式与历史的科目,被视作中立主义的代表格。相对的,现代魔术科(这边)是将在伦敦近郊一点点建成的工房和关系建筑物强行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