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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陷入混乱之中。
师父的话让我觉得似懂非懂。
我知道他是在询问有关贵族主义的好处,而这番回击,却让那个建议师父去做间谍的老人严肃地叹了口气。
“我懂了。刚才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十分抱歉,无法回应您的期待。”
“……不,原来如此,埃尔梅罗……没有直接消失在时钟塔的理由……我算是理解了。”
卢弗雷乌斯露出骸骨般牙齿,笑道。
接着,从他的口中说出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名字。
“回想起来……和哈特雷斯那小子……似乎有些相似之处啊。”
“Dr.哈特雷斯那时的现代魔术科,是属于贵族主义的吗?”
“不是……。那人……没有加入派阀。勉强算是……中立主义吧……不过他也没有……向梅亚斯提亚献媚……”
在回答完师父的问题之后,老人留下最后一句话。
“冠位决议(Grand·Role)在三日后……。可别忘了……”
说完,他抬起食指,一颗宝石随之染上了古怪的颜色。
好像是发动了某种术式。
就在眨眼之间,老人的身影消失了。
留下来的奥尔加玛丽稍稍沉默了一下,然后向我搭话道。
“你是……格蕾,对吧。”
她叫出我的名字。
看来她姑且还记得我的名字。
“啊……是、是的。”
听到我有些犹豫的回答,奥尔加玛丽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抚摸着露台上椅子的椅背,接着继续道。
“替我向莱妮丝问好。她干得可真漂亮,漂亮得我都惊呆了。”
“……那个、我会转达的。”
“谢谢。这次要是还能和你们喝杯茶就好了。”
说完,奥尔加玛丽白皙的手指一晃。
这一次,少女的身影也消失了。
不仅如此,街上大量的行人也同时回来了。随着嘈杂的喧嚣声,我们所在的地方恢复为往常的伦敦。
像是失去了力气一样,师父捂住半张脸,说道。
“不管是卢弗雷乌斯翁还是奥尔加玛丽,应该都不是实体吧。他们只是把这条街的位相稍稍错开了一些,制造出一个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模拟性的‘场’而已。这样的话,进入这个错开的‘场’里的也就不必是自己的实体。先不说我,这魔术对于卢弗雷乌斯翁和奥尔加玛丽来说应该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一样。”
“对了,刚才的那个回击,是老师自己想的吗?”
伊薇特兴致勃勃地歪过头来。
不知她是出于个人的兴趣,还是在间谍的立场上提出这个问题的,不过师父还是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新鲜的氧气流进肺里,然后回答道。
“不是,如你想象,是莱妮丝的点子。她说在这种对方突然接触我们的情况下,让我们去特兰贝利奥卧底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到时候一定要套出贵族主义,或者尤利菲斯的利益。因为万一要是得【叛变到民主主义去的话,这些情报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只要君主·尤利菲斯察觉到这层含义,他应该也会再斟酌一下】。
卢弗雷乌斯翁应该是想干脆把我这种立场不明了又难以应对的人赶去民主主义,然后把我们一同葬送掉吧,但在他看来,还不值得为此开示自己的手牌。”
“……是这样、啊。”
我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
看来只有双方都能看透这种程度的手段,才称得上是时钟塔的阴谋剧。说实话,我觉得自己连刚才对话中一半的意义都没能理解。
(……啊,那刚才奥尔加玛丽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吗。)
也就是说,她看出来师父刚才的说辞是莱妮丝教的了。在魔眼搜集列车的事件之后,莱妮丝和奥尔加玛丽好像不时会见个面,所以她能摸清莱妮丝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哼。老实说,我自己也跟不太上刚才的互动。先不说魔术,政治可不是我的专长。”
师父望向街对面,面容略显憔悴。
“伊薇特,你就从这里回家吧。”
“咦咦?!话不是还没说完呢吗?!而且要说的话,现在才是该带可爱的情人去一些好地方的时候吧!”
“给我回家去。”
见师父再次强调,伊薇特娇俏地嘟起嘴。
“……人家知道了嘛。不过老师,之后可以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吧?”
伊薇特可爱地咂着嘴,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在她走远之后,我问师父。
“师父,为什么让她回去。”
“根据刚才的谈话,贵族主义的君主(Lord)身上同样存在那个可能性。”
就算是我,也明白他所说的那个可能性是指什么。
“您是说,君主(Lord)是哈特雷斯的共犯这件事——”
“是啊。有关君主·尤利菲斯——卢弗雷乌斯翁拒绝阿尔比恩再开发的理由,还没有打探清楚。当然,单纯就是因为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