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君主(Lord)之间的对话就是这样的吗。
吸溜一声。
师父喝干了茶碗里的茶。据说像这样发出声音的行为在远东是一种礼仪,还有着意为“啜尽”的专有名词。虽然我觉得这是种不可思议的风俗,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照做了。
菱理看着我们,再次开口道。
“在此基础之上,我今日邀您前来,自然是为了家兄——Dr.哈特雷斯一事。”
她这样说道。
我花了一番功夫才强忍住肩头的颤抖。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个名字就是这样的意味深长。
“听说在那次事件中,留有家兄的足迹。”
“对。”
师父点头道。
我记得菱理之所以称哈特雷斯为家兄,是因为他们都曾是诺利吉的养子。师父曾说过那个人是现代魔术科的赞助商,就像是时钟塔的长腿叔叔一样,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应该也算是个与师父缘分颇深的人物吧。
难以回避的,命运。
我的脑海中甚至浮现出这一切都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人决定好了的妄想。
无论如何,听到菱理的问题时,师父微微眯了眯眼。
“在威尔士,确实留有哈特雷斯的痕迹。看样子,那里是个十分适合他的实验的地方。详细内容能容我省略吗。”
“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您能告诉我您所谓的详细内容是什么。”
说着,菱理轻轻地从和服中取出一个信封。
“这是?”
“我想,应该能成为您以君主(lord)身份行动时的参考。”
师父拿起信封,眯起一只眼睛。
“我倒觉得这东西的作用是让我按照女士你的想法去行动。”
“彼此彼此不是吗。”
菱理一脸若无其事地说道。
接着,她这样继续道。
“家兄他利用第五次圣杯战争,召唤了从者。”
“……”
师父什么都没有说。
那是在魔眼搜集列车(RailZepplin)时的事。
在菱理也搭乘了的那辆魔性的列车上,哈特雷斯召唤了某位英灵。
也就是,伪之英灵(Faker)。为了召唤出名垂青史的英雄的替身——即使真正的名字不曾公开,但确实相伴英雄左右,甚至有人比英雄本身在时代上留下了更加巨大的爪痕——而预备的Extra职介(规格外)。
通常来说,再优秀的魔术师也无法召唤出这样的英灵。
然而,哈特雷斯似乎是利用即将爆发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及其术式,横越地球连接日本与伦敦的灵脉,还有亚种圣杯和由死徒的魔力引发的特异现象,将种种因素相叠加,颠覆了这一不可能。
因此,师父决定留在伦敦,不去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
“听闻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已有四、五骑从者被召唤了。恐怕不出数日就将集齐全部七骑,正式开幕吧。到那时,依照迄今为止的资料,大约两周左右便会决出胜负。”
迄今为止的资料。
其中应该也包括了师父曾经参加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吧。看来连法政科也掌握着那远东魔术仪式的详细数据。
“尽管用来召唤·维持那名从者的是哈特雷斯自己制造的亚种圣杯,但它的机能难免会受到原型的影响。他会特意选择在冬木圣杯战争前夕进行召唤便是证明。即是说,等到圣杯战争进入终盘,Faker自然也会退去。如果是这样的话,哈特雷斯必然会在不久的将来展开行动,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吧?”
“不。”
师父否定了菱理的话。
“我恐怕,事件已经在进行了。”
菱理没有立即对他那平静的声音做出反应。
她的身姿依旧保持着正坐的姿势,恰如一枝鲜花。从遥远的东方被带到英国的,凛然的姿态。我们的言辞情感,全都被包围在她那柔软的花瓣里。这份柔软与朦胧,或许正是东洋的神秘吧。
“你有头绪吗。”
“请您确认一下信封里的内容吧。”
说着,菱理伸手指向刚才的信封。
师父按她说的打开信封,瞥了眼里面的内容,然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现在还不到时候吧。不光没有通知我,还要在这种时期召开,究竟是想决定什么。”
“有关时间的问题,我也没有被告知原因。当然,上面应该有他们的考量吧。”
法政科的女人稳重地说道。
“不过,您应该在数日内便会接到正式的通知吧。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为您争取几日时间的价值,理应足以换取家兄——哈特雷斯的情报。”
“……”
师父一言不发。
沉默的重量被刚才的东西扩大了数倍。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视线却像被钉在信封的内容上了一样纹丝不动。
“师父,怎么了?”
我忍不住问道。
过了一会儿,师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