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魔术师】。归根到底,时钟塔的权力斗争本来也应该是以争取对魔术研究有利的环境为目的才对,然而现在的魔术师里还有几成记得这个大前提呢。
“我确实对他施加了很多束缚呢。”
不好,我还是露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明明不想太欺负这孩子的,结果稍不注意就没有管住自己。
“……又有什么给师父的委托吗?”
格蕾用她一如既往耿直的语气问道。
她这种明明小心翼翼地害怕着与人接触,却又拼命伸出手的态度,让我稍稍有点泄气。
“你真是个不错的内弟子。”
嘭得一声,我隔着兜帽把手放在她头上。
“……唔”,格蕾虽然发出了小小的呻吟声,但也没有逃开。真乖,我会摸个够的。
“话说,你在屋里也一直戴着兜帽,不觉得闷吗。如果是因为我的兄长有意见,那我去说他一顿也可以。”
“……那个,这是、”
少女看上去有些困扰,她拉住兜帽的边缘,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因为那个人说,我可以戴着兜帽。”
“是吗。”
这也是我无法理解的心理。
不过我和兄长不同,没有非要去追究自己不明白的事的坏习惯。如果搞不清楚就先放一边。人生苦短。必须去做的事太多了。扔在一边的作业总是堆得像山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总之,还是以这次的事优先。
“我的兄长在内间吧。”
“嗯。”
我轻轻把食指一挥,对此少女使劲点了下头。
“那一会儿见。”
我向她眨了下眼,把手放在内间那扇雅致的门上。
一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整齐的房间。
最显眼的应该是那些紧紧挤在一起的书架。
上面的书一丝不苟地按种类和尺寸分好,为了防止窗外阳光的照射,书架摆放的角度也经过仔细地安排。滑动式书架上的藏书不细数应该也有两千本左右,当然这也只是收藏的一部分而已。
书桌上还放着别致的纯银笔杆钢笔和双刃式雪茄刀,只看这些的话,说是一个能干男人的工作室也不为过。……虽然这与时钟塔相关教学楼的房间的角落里那似乎是用来解闷的最新款掌机还是不禁让人感到违和。
“明明公寓里是【那样】,为什么在时钟塔会是这样呢。你是想装逼吗,我的兄长。”
“……把工作的地方整理好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们两人都没有和对方打招呼,看样子兄长正在读书。他坐在房间深处的古董椅子上,两手搭在扶手上,一脸忧郁地盯着书页。那本书相对而言还比较新,并不是时钟塔的教授们所重视的古书。
身后的特里姆玛乌确认门已经关好以后,我瞥了一眼书名。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本书。”
“这是在今年加利福尼亚的会议上成为话题的魔术论文,关于原子力和五大要素的。只限定出版了几十本内部交流用,我也要了一本。不过,最近他们也开始向会员贩卖电子版了。”
兄长一脸嫌麻烦地说明道。我记得在以加利福尼亚为中心的美国西海岸地区,现代魔术十分繁荣,听说每年都有以现代科学为基础的最新魔术论文发表。不过,其中大部分都与实际的魔术没什么关系——也就是说,应该算入超自然或神秘学的范畴,因此时钟塔里会逐一查看这些论文的应该也就只有以我的兄长为首的几个人吧。
黑色的长发,眉间刻着浅浅的皱纹。
因为劳碌命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但在他的面庞上还是留有青年人的影子。
君主·埃尔梅罗Ⅱ世。
光是想到这个名字,我就不自觉得开始想笑。
我赐予的名字,我束缚他的地位。
“……然后呢?你又有什么意见吗。”
兄长依旧盯着书页,冷淡地说道。
对了,这与其说是因为忙,倒不如说是因为他不想和我对视。我一想到被他讨厌了,就感到愉悦滑过我的脊背,让我兴奋得直颤。
所以,我想要捉弄他一下。
“剥离城(阿德拉)的事让你受累喽。”
“唔……!”
兄长的脸猛地绷紧了。
我好像能听见他的后糟牙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人担心他是不是早早的就得换上假牙,不过这也很让人期待呢。
“……岂止是受累。”
“哎呀不好意思。话虽如此,我的兄长不也明知道其中有内情吗。”
我耸了耸肩,把手放在身边的椅子背上。
不过说心里话,那里的遗产如果能到手我还是想要的。
虽然不一定能用来修复埃尔梅罗的魔术刻印,但绝对可以卖个好价钱。结果到头来,在那次事件中获益的就只有将剩下的遗产收走得法政科而已。
“对了,听说你碰见露维雅泽丽塔·埃德菲尔特了?还被她指定做自己的指导者,这和我做过得事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