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纯粹只论魔术的本领,那么聚集在这剥离城的魔术师中没人比这名老人更可怕。他向着再怎么偏心评价也只能说是二流的师父坦白自己的实情,这是有着怎样的意义呢。
然而,老人在打消我的疑惑之前,又采取了别的行动。
“要不要同老夫结盟?”
他突然说道。
“结盟?”
“是啊。”
轮椅上的老者大方地点了点头。
“老夫不清楚阿修伯恩的秘法有没有人数和使用时间上的限制。不过,只要不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话,那还是有联手的余地的吧。”
“……这样的话,结盟对象就算不是我理应也可以。”
师父还是慎重地说道。
就算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师父也绝不会不经思考得答应下来。他非常清楚只有这样才是生存下去的方法。
“即便如此却还是选择了我,那是因为——假如施展那秘法要花上数年,或者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话——您觉得在这群人中我是最好解决的对吗。”
那脸上的沟壑看上去好像增加了一倍。复杂的阴影让老人的脸变得像是妖魔一样,他不由自主得咳了两下。
“哦哦,可怕可怕。”
欧尔洛克装模作样的举起双手。
“确实,秘法要是只能用一次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到时候老夫当然是打算自己收下,老夫也没想特意隐瞒这想法。不过,如果是时间的问题嘛……对了,如果只是几十年,那让汝先使用也无妨。”
“我先?”
对于意外的提议,师父皱起了眉头。
“噢。几十年的话,魔术刻印还不会有问题,老夫也没有死的打算呐。”
呼呼,老人又笑了。就算混着笑意,他的话也是非常认真的。明明刚才确实说过和魔术刻印一样衰老了,但却可以断言就算衰老了,那种程度的岁月也可以毫无阻碍的活过去。
这个老人,已经连通常魔术师的领域都不属于了。
别说人类了,简直是连生物都不算的怪物,他的话让我已经彻底认同这件事了。——要打比方的话,就像我在故乡遇见的【那个】一样。
“我可以,问点事吗。”
这次是师父提出话题。
“噢,只要是老夫能回答的。”
“海涅在城堡里探索时,您在做什么呢。”
“呵、”
听到师父的提问,老人睁大了眼睛,这使他脸上的皱纹大量增加了。
“难不成,这是那个吗。叫做不在场证明的!汝这是在问,老夫的不在场证明吗!”
欧尔洛克脸上的并不是愤怒,而是极度愉快的表情,就这样敲了敲扶手。
大概是因为异常的高兴而大张得嘴里,只剩下几颗脏兮兮的牙。在那笑容的周围,光之蝶轻飘飘地舞动着。
“不过,那又有什么用呢?汝刚才也看见这蝴蝶了吧。现在在这剥离城里的可全是魔术师呐。像世俗那样确认不在场证明又有什么用呢?”
“同时,这里也是阿修伯恩家的工房。”
师父平淡地说道。
所谓工房,是魔术师为了磨砺自己的魔术而制造得一种“异界”。就算是再强大的魔术师,只要他不是工房的主人,那么其所施展得魔术或神秘就会受到极大的限制,据说是这样。
师父继续说道。
“只要没有预先准备,应该是无法轻易使用远距离法术的场所。至少,如果是能和海涅·伊斯塔利正面战斗的法术的话,是需要足够的准备的。”
“……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也有道理呐。”
老人似乎觉得很有趣,他转了转脖子,抚摸着褪了色的扶手。
“不过,完全不像魔术师。汝的思考让魔术落到更加充满世俗的场所,而且就要被吸收了。——这可说不上是幸福的道路呐。”
“…………”
师父没有反驳。
似乎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老人所说的话有所觉悟,早已接受了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师父没有说话,老者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取而代之的是,
“那个时间的话,老夫是在和占星术师弗利乌下象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算证据,不过老夫在那之前一会儿叫过阿修伯恩的仆从,让他们拿些熏鲑鱼来做下酒菜。汝只管去确认好了。”
他身后的少年默默地点了点头。
“非常感谢。”
师父说着鞠了一躬。
然后,欧尔洛克突然说道。
“……顺便,再告诉汝一件事吧。年轻的君主哟。”
“您是说,再一件事?”
“噢。这起事件呐,是格里温·阿修伯恩的诅咒呐。”
我好像听到了吞口水的声音。
是我还是师父发出来的呢。
“诅咒?”
当然,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诅咒是确实存在的。
虽然根据地域和魔术系统的不同,有各种各样的形式,但总之都是招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