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说着这种话。
与这个男人相称的,不如说是沙漠里刺眼的太阳或是摔跤大会上的聚光灯,但是奇妙的是,在爽朗这一点上确实如他自己所说,虽然师父看上去对这点很火大。
我好奇地看着这个男人。
毕竟在过去的事件里,也都没怎么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
(——嘻嘻,如果说你那师父是只瘦狐狸的话,那这货就是匹睡傻了的骆驼吧。)
我的右手那里又响起了声音。
这次,是只有我能听见的低语。
“嗯嗯?”
男人——弗利乌看向我这边来。
我觉得他应该没听到刚才那句话。不过,他像是很感兴趣一样目不转睛地上下打量着我。无礼但并不下流的视线像是要连我的五脏六腑都看透一样,我正不知所措时,男人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说你啊,为什么要套个灰不溜秋的兜帽呢?明明是个小美人,遮住的地方看上去没什么伤疤。”
“那是,因为……”
“能不能请你不要吓唬别人的徒弟。”
师父插到支支吾吾的我和男人中间。
“哎呀,果然是徒弟和老师没错嘛。你这张脸啊,简直就是专门为个老师打造的,太标准了反而让我不确定了……”
“什么样的脸。”
“神经质,还有不知怎的好像很会照顾人,大概就这样吧?原来那些黑白电影里的管家经常就是这么一张脸。”
弗利乌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挠着头。
“【就魔术师而言】,好像有点正经过头了?”
不用说,师父也好自己也好,都不认为在这种深山里相遇只是巧合。
呼了口气后,师父问道。
“你也收到了邀请函吗?”
“Oh,yes!”
弗利乌从岩石上跳了下来。
他在怀里翻了翻,从民族服装的内兜里掏出了一个还算干净的信封。信封用的是上好的纸,隐约有些水印。不用看我们也知道,印在封蜡上印章和信封上的水印是一样的,都是以天使的羽毛为主题的纹样。
因为我们也持有同样的东西。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午睡呢?”
“这个嘛,因为走着走着就觉得一个人好寂寞啊。”
他哗啦哗啦地挥着信封,露出让人感到亲近的笑容。
“反正都这样了,就想着干脆等下一个人过来好了。这不,你们就来了!”
“原来如此,但你就没考虑过自己就是最后一人的这种可能性吗?”
“那就再说啦。大概那时候就会以不会迟到的速度,哭丧着脸跑过去吧。你看我这样,跑起来可快了。”
他轮流活动着健壮的胳膊,笨拙地想展现自己的魅力。
就好像,狮子在使劲摇尾巴一样。和他那沾满汗水和沙子的胡子脸奇妙的很相称,营造出一种幽默的印象。
这或许也是,某种优点吧。
“……那……要不就,一起走吧?”
无视师父那张好像在说“别乱说话”的脸,我不由自主得问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和师父一样,都不怎么喜欢和人过多来往,所以向他提出邀请时,我感到自己脸因为紧张在发烫。
“真的嘛!”
男人忽闪忽闪的眨着眼,快活地笑了。
有些人可能光看他的这张笑脸,就会在酒吧请他喝一杯。
“好!一言为定!哎呀真是帮大忙了。一个人果然很无聊啊。”
“…………”
他对着像吃了苦瓜一样的师父伸出了手。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弗利乌,多关照啊。”
“……君主·埃尔梅罗Ⅱ世。她是我徒弟格蕾。”
师父虽然没有回握他的手,但还是无奈的自报家门。弗利乌听到后,很佩服的吹了个口哨。
“埃尔梅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在时钟塔听过传闻!就是那个从矿石科被踢到现代魔术科的君主对不!”
“是,说的没错。”
这次一定要和他撇开关系,像是这样想着,师父别开了目光。
“哦,对了。顺便问下你们有酒吗。我的都喝光了。”
“我没有带着酒到处走的兴趣。还有雪茄也不会分给别人。”
“嘁。”
被冷冰冰地拒绝后,弗利乌就像小孩子一样耷拉着脸,嘁嘁嘁地咋着舌。
“赶紧走吧,格蕾!跟不上的话就丢下你不管了!”
师父踢起一脚沙子,整了整外套的衣摆,沿着坡道继续走去。
当然,三十分钟以后落在最后面叫苦连天的人,正如大家所料,就是师父。
——终于。
剥离城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不,那是否该称之为城呢。
以背后那广阔而静谧的湖水,还有我们面前垂下来得结实的吊桥来看,确实符合城堡的形式。森林、湖水和大理石交织而成的美景,有着像是出自童话故事里的庄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