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发毛。
在设计上,门厅同时也相当于是楼梯井,设置在中央的螺旋楼梯通向进入一、二、三层,每层的门的后面就是出租屋。
刚才的怒吼声只要是住在这里的人理应都听到了,但是没有一人对此有所反应。难以想象这样的房子会做过隔音处理,所以应该是都习惯了吧。大厅的旁边有供管理员使用的区域,虽然能从小窗口里看到老婆婆的身影,但她果然是在摇椅上打着瞌睡。
“……喵。”
蜷在老婆婆腿上的猫,只发出了一声低鸣,就再次闭上眼睛入睡了。
我真心也像它一样。
不幸的是,因为师父的命令我不可能就这样回去,只得踏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来到二楼,对话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
“你应该也清楚那座城不简单吧!而且还说是什么遗言!明明只要你坚持的话这次的事也是可以拒绝的吧!”
烦躁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刺。
我真是越来越不想见师父了。一想到他接下来的满腹牢骚,我真想立刻向后转身逃出这里。
然而,
“这可是我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果哦。”
对方这样回答道。
是个还很年轻的女性的声音。
虽然听上去很柔和,但也无法否认她好像在戏弄对方一样。声音中带着兴奋,不过与其说是掩饰不住,她到底有没有打算掩饰才更值得怀疑。
“既然认真考虑过了,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那自然是因为,考虑到兄长大人的愿望呀。”
“你是说,我的愿望?”
听到师父惊讶的声音,我能感到她露出了一脸坏笑。
假如没有这扇门,一定可以看到她那仿佛在说“上钩了”般得意的笑容。
“你不是一直在说‘无论如何都想去远东’吗,假如,我是说假如哦,这件事能顺利解决的话,那不是正好还能赶上吗?那个什么战争,时钟塔现在已经开始选拔参赛者了吧,你如果想要插进去报名的话,我想时间可是不多了呢。”
她那华丽的反击似乎是奏效了,对面的男人只能回以呻吟。
他咯吱咯吱的磨着牙,从嗓子里挤出如同诅咒般的话语。
“你是恶魔吗?”
“是你最最可爱的义妹哦。”
我仿佛能看到她说话时脸上那得意的表情。
接着,她似乎是为了使用怀柔手段而放缓了语气,像是在附和师父一样,低声说道。
“听我说,我的兄长啊。我这也是一直想为你着想的。”
“你怎么为我着想了?”
“比如说,我允许你可以搬出来住你非要住的公寓,而不必住在我家的大屋。话说回来,这里明明就是埃尔梅罗家名下的公寓,你特地付房租这种徒劳的行为是否也该适可而止了呢?”
“正好相反,我付得房租会直接拿去返还埃尔梅罗的债务,没有比这更有效率的了。”
对于师父不加迟疑的回答,对方的声音里带上了苦笑。
“嗯,这还真是美好的想法啊。不过,这不就像是想要靠每月取走一捧沙子来移走沙漠一样无用吗?”
“这是感觉上的问题。总之我没有依靠埃尔梅罗家资产的打算。”
“不打算依靠资产,却在返还着债务,你的思考方式还真别扭呢。”
她故意打乱师父的节奏,明明隔着门,我却可以感到她好像心情很愉悦。
这种情形让我觉得她就像是开心地观察着自己的爱猫炸毛瞪眼模样的坏心眼饲主一样。不得不承认,决定人与人之间上下关系的并非是年龄的差距,而是某种先天的因素。
果不其然,又传来了一阵呻吟声,不过,
“我有个条件。”
师父这样开口说道。
“你说。”
“这件事,暂且全权交给我处理。……女士,我不允许你介入。”
顽固的声音里,包含着决不再让步的决心。
“底线是这个吗?”
对方从嗓子里发出带着苦笑的声音。
大概是觉得自己做得过火了不好再久留,她突然爽快地转变了态度。
“好吧好吧。那么我的兄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哇、”
不知不觉间开始偷听得我慌慌张张地想要掩饰,总之是先离开了门旁。其实我是想找个阴影躲起来的,只是那径直迫近而来得气息不允许我那么悠闲。
几秒后,靓丽的金发在门口散开。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彷如陶瓷人偶般白皙的肌肤。她整了下裙子,那动作可以说优美到极点。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蕴藏着极强意志的焰色眼瞳。明明看上去和我差不多——不过十五岁上下,她到底是度过了怎样的人生,才会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呢。
莱妮丝·埃尔梅罗·阿奇佐尔缇。
既是师父的义妹,也是将师父束缚在君主这一立场上的女性。
在她身后,跟着位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