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发言免于被眼前小女生之外的其他人听到。
可是……
眼前的小女生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女生应该也知道摩铁的意思,她以大队接力最后一棒跑者的速度从借物赛跑参赛者队伍的最后一排冲刺离开。
我脑中浮现了「动如脱兔」这句话。辉井路看著小女生的背影说:
「不是要盯著对方的眼睛慢慢退后吗?」
《市川樱介又不是熊,而且在知道一个女生喜欢自己后立刻回说「我们可以一起去摩铁耶」的人根本不是熊而是狼吧?简直就是饥渴的狼啊,真是的。》
θ郎说完后,我也感叹道:
《遇到狼的时候当然会像脱兔一样逃跑啊,唉唉。》
《囚慈慈,「脱兔」是什么?》
《就是逃跑的兔子。》
我说完之后,视线位置(樱介的视线)突然开始上上下下移动。
樱介表层的辉井路开始在做伸展运动。
奇怪,下一个比赛是叠罗汉,赛跑应该还在很后面……
辉井路说:
《现在可以把抓猪改成抓兔竞赛耶,刚是说抓到之后在猪身上涂满油的就是赢家吗?》
此时此刻我真的没必要指正她「要抓的是事先已经涂满油的猪喔」。
在运动会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候,我如果不是因为比赛需要而去追逐一个小女生,而且还在她皮肤上涂满油的话,我毫无疑问是输家!毋庸置疑是人生的输家!
我和θ郎提出「我们把运动会便当的炸虾全都给你」的条件,让辉井路放弃抓兔竞赛。
操场上放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运动会的必选曲〈天国与地狱〉。
一年一度的音乐祭典、牵到了女孩子的手、喜欢的双四分音符失而复得、我原来是一个小女生喜欢的人、听到辉井路摩铁发言的小女生动如脱兔、炸虾明年再见。
还真的是天国和地狱啊。
运动会补休日(星期一)结束后,到了星期二。
樱介表层的我在换鞋区脱下室外鞋换上了室内鞋时感觉脚底有点怪怪的。
室内鞋中有张摺得小小的纸片。
这是只有女生会在不知道何时突然学会如何摺的迷你摺信。
我迅速拆开了信──
「放学后希望能在多功能教室见到你?一色华乃实」
《……啊,她就是那个运动会背心名牌上写了个没听过植物名的女生吧。》
《科科科,这种耍笨法真不像囚慈,那是她的名字喔。》
啊,对耶,说得也是。
《嘻嘻嘻,「一色华」真是好听的姓。》
《科科科,这个耍笨很像辉井路,她不会是姓「一色华」吧?不然她的名字不就变成「乃实」了?》
《叫作「乃实」妹不是很可爱吗?有种可以跳很高的感觉(注:在日文中「乃实」音同「跳蚤」)。》
嗯,乃实妹确实可爱多了,如果跟尘螨妹来比的话。
有一个问题,我想在放学之前先凑合著找出个答案。
看来一色华乃实经过了运动会上的摩铁发言之后依然喜欢市川樱介,喜欢到会在信中画「?」。
所以问题就是……
她喜欢的是谁在樱介表层的市川樱介?
是我(囚慈)吗?
θ郎吗?
辉井路吗?
可是……
一色华乃实和我们从一年级就不同班,念的也不是同间幼儿园。
我们没见过,也没有什么交集。
因此θ郎导出一个结论。
《反正就是小四生的恋爱嘛,基本上就是看脸啦,看脸,她喜欢的是市川樱介的脸,我们也没在她被歹徒袭击时潇洒地拔刀相助。
就连帮她捡掉在地上的橡皮擦这种程度的贴心都没展现过。
我们也不同班,所以老师说:「你们知道现在的首相是谁吗?来,市川同学。」指名我回答时,她也没目睹我从现任首相回推唱名到伊藤博文当时的英姿啊。》
那次真的太厉害了。
安倍晋三、野田佳彦、菅直人、鸠山由纪夫、麻生太郎、福田康夫,接著又是安倍晋三……
我记得同学好像都听傻了,像是有人在念神秘的咒语一样。
θ郎的英姿确实令人难以忘怀,但是就算真的看到了有人背诵出历代首相的名字,应该也没有女生会因此萌生爱苗吧。
《反正啊,我对于只看了市川樱介的脸就喜欢上我们的小女生没有兴趣啦,今天放学的私人时间本来预定第一个是给我,但是我就把樱介表层让给囚慈或辉井路吧。》
口气狂妄的θ郎其实可能只是想到要和女孩子独处就抖而已。
我也跟他一样。
与女孩子独处几乎就跟试胆大会一样。灵异地点这种地方,与其要我自己前往,我还比较想在电视上看艺人出外景造访。
所以……
就让摩铁发言的辉井路负起责任,担任与一色华乃实见面的角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