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低着头,和树则歪了歪脖子。本田老师说的话非常微妙,不太像老师说的话,倒像是研究员的话。和树终于开口道:
「老师,为什么那么执著于夕菜?」
「啊,不能问吗?」
「虽然不是不可以……」
本田老师笑了。和到刚才为止的情况不同,她笑得很执着。
「不仅仅是想知道,还要你能亲口告诉我。」
「咦,告诉什么?」
「告诉我什么呢?」
她中断了与和树的对话,把头转回夕菜那边。
「你听到了吧。宫间同学如果能告诉我你的事的话,我也能把许多各种各样的事情告诉宫间同学哦。」
夕菜没有点头。但即使如此似乎也听到了,她的肩部时不时有反映。
「所以呢宫间同学,好好记住我说的话。」
本田老师稍微翘了翘嘴角,结束了对话。
和树和夕菜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并排走着,感觉到教室的路程似乎特别长。
夕菜一直没说话。
心情不好。和树虽然说话不多,但现在的状况很难不开口。
「……夕菜?」
她还是不说话一直往前走。
「夕菜?」
「啊……在!?」
慌慌张张转向这里。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
「没事吧。」
「没、没事。真的,我……」
「那就好。」
虽然和树那么说,但并不是一点也不在乎。像是喝入了什么沉重的东西,感到动作变得迟钝了。
「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
「刚才和玖里子说过了,我们商量要不要下次到哪里去吃饭,你觉得怎么样?」
「哦……我随便。」
「凜也在一起哦。」
虽然声音没有提高,但身体变僵硬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是……是吗。对不起,我有点……」
她准备跑向教室里。和树抓住了她的肩膀。
「等下。」
她并没有甩开和树的手,而是停下了脚步。
「夕菜不来的话不好吧。」
「但是……我……」
她并没有看着和树的眼睛,似乎是提心吊胆的样子。虽然和树并不擅长积极问话,但在这里不问清楚不行。
「还是很在意吗?」
「不,不是这样的……」
「那么和凜见面不是很好吗?」
夕菜缄口不言。头也不抬起来。
一直沉默着。
她开始说话的时候休息时间已经快结束了。
「并不是不想见凜。」
她蹦出一句话。
「发生那种事,果然还是……」
「我觉得凜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和树条件反射似地回答道,然后有换了种说法。
「并不是这样的,虽然可能在意,但不会生气。她十分高傲,可能因此让我们感觉她生气地样子,不过她应该也不会太追根究底」
夕菜摇了摇头。
「不是的,虽然我真觉得很对不起凜,不过不仅仅是这件事。」
「什么?」
「我当时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记得吗?」
不可能忘记。在山中逃窜的时候和一个叫奈千纱的少女在一起。
那是由叫做库里乌奇的特工扮成的,真正的奈千纱已经被杀了。我们被他们的计谋所迷惑、中伤,直面穷途末路的危机。想起来现在能那么有精神地站在这里几乎是奇迹了。
夕菜很亲近奈千纱。
「我想保护了那个孩子。」
她慢慢地、像是吐气一般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从她没有说出奈千纱的名字,而是用「那个孩子」代替可以看出她伤透了心。
「虽然和凜想的一样,那个孩子很可疑。我也清楚这点。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去保护她。因为她和我……」
她犹豫了一会儿,静静地说道:
「和我很像。」
夕菜有着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表情。
从她的口中听到奈千纱的事是第二回。夜晚在玖里子的别墅里,她望着星空也说过同样的话。那时她也把自己和奈千纱重合了起来。
走廊上,上课铃声响起来了。
「……不是没有那回事么?」
和树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他为了走出上次的事件的阴影而否定道:
「和夕菜不像哦。」
「不,很像。我以前就是那样的孩子。感到很寂寞、也很怕生、话也不多……所以第一次见到时就想到了我自己。像是看到了在美国时的我。」
夕菜是归国子女。由于父亲是考古学家、母亲是经纪人的缘故,她从小时候就好几次在日本和国外之间来回奔波。
和树不知道在美国时的夕菜。至今为止虽然有好几次机会可以问她,不过她并不想说。
「我去过两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