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他对着暴发户低下了头颅。
亚尔德无言以对。找不到能说的话――预言者左右了二皇子的行动……
二皇子是真的相信?还是用来作为赶走吉斯凯尔这个男人的借口?或者,各占一半?又或许有其他什么理由?
「你相信预言者说的?」
「不是我相信,而是二皇子殿下相信,我奉命行事。既然是命令,我可没得选择」
他还真想得通。
「预言只有这些?」
「好像是的」
「如果我说不的话?」
「为了让你不能说不,所以我才来的」
吉斯凯尔抬起头,与亚尔德刚一视线相汇,就非常讨厌地扭曲起脸。他到底是想让自己同行,还是不想啊?如果问的话,他大概会回答,不是我想让你同行,而是二皇子希望吧。
受够了。
「有一件事,让我先告诉你吧。我也讨厌预言」
「……在我作为骑士正式佩剑的时候,有个来卖祝福的人。我老头子是个小气鬼,没给钱就要赶对方走,然后那个人就这么说,骑士殿下,您总有一天会毁灭您的主人……」
吉斯凯尔站起来,俯视着亚尔德。
「所以,我也不喜欢预言」
「那人,是预言者?」
「鬼才知道他是谁。但不管怎么样,没人管用我。就连我家老头子都求我别去大皇子那里任职,叫我改投二皇子」
《赤犬公》家的人会在二皇子那里就任的真相,竟然会是这么回事。
「……那么,你到底是在为谁操劳?你还没有回答」
「我说过侍奉的是二皇子吧。虽然老头子叫我继续努力,但我想差不多该换换主人了。二皇子作为主君来说并不懒,我可不想毁了他」
亚尔德刚一发愣,吉斯凯尔就用无聊的口吻宣告道,
「如果大公您不老老实实地去二皇子那里,我就请北岭王雇用我」
下巴差点掉地上了,幸好努力忍住。这算是什么威胁?
「那种事,我可不会答应」
「我身上带着成捆的能让北岭王难以拒绝的介绍信呢。想把我推给人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丑话说在前面,《赤犬公》家可不是无力的弱势家系」
这太愚蠢了,蠢到让头都开始作痛。
「请别这么做,怎么可以自己断绝自己的未来。那种诅咒,请你忘了吧」
「鬼才忘得了」
「输给别人定下的话语,你真能忍受?阁下是活生生的人。为什么不相信日积越累的努力才能创造自己的未来?被诅咒囚禁,自己去实现那诅咒的未来,这是何等的不幸。请你放弃吧」
「说得轻巧――」
「谁说这很轻巧?说到底,将祝福变成诅咒,将未来当作私物的行为,这是寄存神之语者该做的事吗?相信那种事,且还想去实现它,你为什么还没发现自己在做什么」
说到这里,亚尔德按住额头。头不是快疼起来,而是已经疼起来了。为什么要为这种男人发火,为自己的单纯而失神。
「――我,当然不相信那些」
「那么,请你朝不相信的方向前进,拜托了」
吉斯凯尔毫不客气地死死打量着亚尔德后,换了种语气,问道,
「你肯去博沙国了?」
没能,立即回答。
早就决定去博沙国,因为那是为了看清二皇子是个怎样的人物所必要的行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种发展。
如果就这样答应下来,看上去就像是相信预言似的。这就不符合自己的本意了。
亚尔德望着麻烦的使者。虽然对方说了这种荒唐无稽的事,但反过来,也能说明不像是假话。吉斯凯尔这个人,亚尔德已经有些认识了。刚才的那段说明,让他心中的许多石头落地了。
想要培养出这种只会靠着一时冲动和直觉来行动的人,只要告诉他你的未来早就已经注定便可以了。眼前,便站着一个完美的实例。如果只有注定好的明天会到访,那么做什么都是无用吧。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结果,应该也不会去想做算计――如果一切,都早已注定。
然后,就会培养出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是愚蠢的不幸男人。
「出现在二皇子那里的预言者,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遇见过吗?」
「是个女人,一头黑色长发……身材不差呢。但我却一点出手的兴趣也没有」
――不会所有人都得救。
黑发预言者的声音,就好像当场听见似的浮现在耳旁。沐浴在夕阳下,染上赤色的身姿,还有那恍惚的表情。
――这是早就已经注定的。
预言变成现实的瞬间,对她来说恐怕是至福的时刻吧。这能理解,对方想怎么感觉幸福那都是对方的自由。
但麻烦的是,今后她的幸福,似乎与自己密切相关。这是能推测的。
「那么,我也遇上过他」
吉斯凯尔笑了。
「被她说了什么讨厌的未来吗?」
「感觉她好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