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治郎在想这些的时候,奥菈以轻柔的动作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知道了,会让厨房准备最好的病人用食物的。”
“嗯,我很期待……”
在走出卧室之前,奥菈再次用毛巾给善治郎的额头擦汗。善治郎挤出虚弱的笑容,这么回答道。
奥菈关上门窗离开后,只留下善治郎一人在昏暗的卧室中。
“呜呜……”
善治郎从床头柜那边,用手拿起装有凉开水的五百毫升塑料瓶,打开盖子,送到嘴边。
“咕……”
只是咽下温水,喉咙就疼得厉害。但清楚不让出汗的身体补充水分会有多大危害的善治郎,只能认同把水咽了下去。
“呼…….”
喝了半塑料瓶凉开水的善治郎,盖上盖子,把塑料瓶放回床头柜上。
这个塑料瓶,是在第二次转移的时候和应急食品与生存道具一起放进背包的矿泉水塑料瓶。
在日本只是个资源垃圾的小小容器,在这个世界却算得上贵重品。
轻巧,也不用担心摔坏。盖上盖子的话,就算倒过来也不会漏水,是使用十分便利的器具。要是没这个的话,喝水会更加辛苦吧。
重复使用的话,即使好好洗了也会有卫生方面的问题,所以不是能够长久使用的东西,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是贵重的宝物。
以疼痛换来喉咙滋润的善治郎,感觉到身上涌出汗水的同时,把脸闷在枕头上缩成一团。
(啊啊,我都说了些什么啊。竟然想在异世界吃粥什么的,难道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吗!?)
多亏奥菈是个能观察气氛、懂道理的人。要是奥菈继续坐在这里的话,说不定下次都会提出“想吃桃子罐头”呢。
善治郎并不打算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高尚品格的人,但发热时说出那么任性的话,他也并非那么没有自制心的人。抛除玩笑话,自己都嫌弃得要死了。
(啊啊,可恶。不快点治好的话,精神上都要死掉了……)
伏在枕头上,善治郎还在为自己的失言而后悔。
但这也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一时间,连发热的难受、和关节的疼痛都忘记的程度,善治郎在嫌弃自己的时候,不知不觉就陷入了睡眠中。
“……真是的。我至今为止都在看夫婿殿下的哪里啊?”
同一时刻,在后宫的客厅中,从卧室出来的奥菈面露严肃表情,陷入不输给善治郎的自我嫌弃的反省状态。
奥菈皱起鼻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唉”
坐下后稍微收敛些怒气,这次又以十分消沉的表情,奥菈呆呆地自语道。
“zhou和梅干、还有jiangyou吗。言灵没有发动的话,再怎么找也没用……”
躺在病床上的丈夫,反射性想吃的食物,这边却无法为他准备。何止如此,连善治郎喜欢吃什么都不清楚,奥菈一直都在反省自己。
“没有见过的土地、穿不习惯的衣服、还有没吃过的食物……吗”
置身想象善治郎的处境,让奥菈心情沉重。
在之前的大战,奥菈自己也有离开嘉帕王国、率军长期远征的经历。所以,能切身体会到。
对于一个人而言,长时间无法吃到之前习惯了的食物,会有多么差的影响呢。
这个倾向,从负伤后内心变得软弱的伤兵们身上就能看出来。远征军中,士兵临死时说出口的话语,“家人”的次数很多,但“故乡的食物”连将军级的武官也都挂怀不已。
“结果,我依然只是让夫婿殿下陷入不自由的境地啊。”
反省过后,奥菈嘴中不由自主地低声说道。
事情并非如此,她自己也知道。
没有强硬要求他来到这边世界,而且决心来这里的,正是善治郎自己。
冷静回想的话,在后宫居住的善治郎并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或是抱怨自己的不自由。
就奥菈所知,善治郎常常都是很开心的。尤其在与自己肌肤相交的夜晚,总是满怀幸福感和充实感,一脸幸福的样子。关于这些,奥菈都能自信地断言。
奥菈像是要把忧虑都挥散一般,在沙发上伸直了背部。
“是啊。夫婿殿下并非不幸福。我稍微往坏的方向想过头了。只是……”
只是,她又重复了一次,这次于上次不同,她以冷静的观点,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只是,在不算勉强的范围内,实现夫婿殿下的需求比较好吧。要是让夫婿殿下思乡心切,产生回家念头的话,对王室以至于王国的安宁都会带来动摇的呐。”
作为妻子的感情、和作为女王的责任,奥菈用这样的理由对自己说道。
在南大陆,有种被称为“小飞龙”的生物存在。
和这名字表达的意思一样,在翼龙(在空中飞行的龙种的总称)中也算是特别小的、最多也就和乌鸦差不多大的这种龙,在人类成功家畜化的四种龙里,是唯一的翼龙种。
顺带一提,剩余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