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这样啊。」
真白背对我往前走。
我在骑楼短暂找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正想放弃时,听到真白大喊:「染井同学!」回头一看,真白正在距离约一百五十公尺的地方挥手。原来她的声音可以这么大啊?我有些意外。
真白的手上握著某样东西。
「这个!手机!不是染井同学的吗?」
我走近真白确认。
「谢谢。」
接著从真白手上把手机抢走。
「……你刚刚是不是看了手机一眼?」
我走近真白前的数秒,她好像瞄了手机。
「没有。」
真白面无表情,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To:吉野
学了一堆无聊的东西,却快要渐渐地把你忘记。
有一天也会不再感到心痛。
刚刚找不到手机,让我好紧张。
这支手机除了用来发信给你,别无他用。
记得我第一次寄信,是在吉野的告别式结束后的那一晚。
没来由地想试试,信件是否还能传递到她的手中。
『你这家伙为什么死了呢?』
非常小孩子气的举动。
一开始,那封信确实成功寄出。
因为电信业者的伺服器中,还保留著她的电子信箱位址。
吉野的电子信箱末尾是电信业者的网域,那是绑定手机租约的电子信箱。反正吉野的租约总有一天会被她的父母解约吧,同时,她的电子信箱也会消失。但在那之前,电子信箱依然存在。
『电子信箱还活著吗?』
我持续发信,想确认吉野的信箱是不是被删除了。信再也无法送出的日子总会来临,我想知道那会是什么时候。
『我还活著喔。』
接著,吉野的电子信箱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到来。冷冰冰的系统邮件写著「此邮件无法送出」。那应该是吉野的手机被解约的日子吧。
『好沉重。为什么每天都这样有气无力?』
即使如此,第二天我还是继续发信。寄不出去的信又被退回来,但我依旧没有停止,仍继续发信。
吉野的电子信箱就像童话中的洞穴,深不见底,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人听到。我在那里倾泻自己的心情,维持内心平衡。
写给死去的她,寄不出去的信。
那是我微不足道的逃避现实手段。
?
从我第一次见到吉野,就发现她有些让人担心的举动。
比如说,她只要一开始动笔写小说就停不下来。
在全神贯注的状态下,手指的动作从未间断,向她搭话也毫无反应。
我曾很好奇地问过她这种时候是处在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突然间,好像自己要融化在小说中,意识朦胧。彷佛身体不是我的,手指擅自开始动作,意识直接变成了小说的感觉。」
与我截然不同。
我光写一行句子就要琢磨许久,尽想些多余的事,完全没有进展。
她似乎总在等待那个瞬间的到来,还没来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写。为了能在任何时候迎接灵感的降临,她总是随身携带学校禁止的笔记型电脑。
曾经,灵感在一起从学校回家的途中来访。当时她的表情非常独特,不知道心思飞去哪里,表情极具特色。
「染井同学,你先回去吧。」
她无暇顾及四周,直接走进附近的公园。不想回家的我追了上去。一坐在长椅上,吉野便打开笔电开始写小说。这就是她平时的步调。
说实话,我非常羡慕吉野。
一旦开始写小说就能全神贯注,几乎从来没有中途停止。她流畅地写著,没有丝毫犹豫。她让我看过完成的作品,每一篇都让人不敢相信是出自国中生之手。
据-->"><b>本章未完</b>说吉野从小学的时候就一直在写小说。
上课中也想著小说的事,天马行空的幻想不曾停止。
这种克己精神,让我既羡慕又有些恐惧。
要是吉野当不成小说家该怎么办?
话虽如此,小说家也不是说想当就能当的。
能写小说的时间只会愈来愈少。虽然我们还是国中生,但不久的将来,被无聊的事情绊住的时间会愈来愈多。
看著吉野,我实在无法想像她心灰意冷只求生活的样子。
我和吉野不一样,说不定全都是半吊子,不像她能把一切都献给小说。
即使不写小说也活得下去。我就是这样的人。
「染井同学在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真正活著呢?」
在公园写了快一个小时,吉野的手指忽然停下,接著没头没脑地这样问我。
「不知道。」
「我只有在写小说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活著。」
说这句话的吉野,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孤单。
我的人生,没有所谓「契机」这种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