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别馆入口都上了锁。尸体的状态也非比寻常。穿著中世纪的盔甲,人被勒死在里头而且,所有嫌犯都有不在场证明。虽怪后来赶到的希金斯警探一听到案情,直接下结论说是恶魔作祟。」
「然而,怀克先生仍精彩破解这件难案。那一晚的经过,至今仍深深烙在我心底。」
马许闭上眼。
「你是指,那个能眺望庭院的起居室啊。」怀克同样闭上眼。于是,这间书房便成为那一晚葛莱姆豪宅的起居室。然后,他听到了。是他自己的声音。
「那么,各位……」话声不像现在这般沙哑,是宏亮的男中音。嫌犯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倚靠柱子,注意著侦探的一举一动。当然,以希金斯警探为首的苏格兰警场众人也一样。怀克挺起胸膛,从容环视在场全员。
「各位,这是我所知最复杂、最巧妙的案件,我十分敬佩真凶的头脑。这次的命案,凶手只犯下一个错误。万一没发现这个失误,我绝对解不开谜团。」
他观察所有人的反应,摆足架势,解开三重密室之谜,同时也说明尸体穿著盔甲的理由,逻辑井然有序,分析不涉感情。嫌犯和警方,只不过是欣赏怀克献艺的观众。
接著,终于进入核心。怀克逐一举出嫌犯,揭露其与死者之间不为人知的过往。例如,葛莱姆爵士的侄女美乐蒂――
「五年前,美乐蒂小姐是威瑟灵顿牧师府的女仆。她与附近酒吧的厨师陷入爱河,怀有身孕,决定私奔。不料,男方行踪不明。无奈之余,她一生下孩子,便弃置在牧师府中,独自逃离,?现在牧师仍养育著那个孩子,每年的圣诞节,美乐蒂小姐都会匿名寄礼物,但今年她决定鼓起勇气去见孩子。这封信就是证据。」怀克不顾茫然失措的美乐蒂小姐,从怀里抽出一封信。
此外,他整理出每个人在案发当晚的行动,同样以美乐蒂小姐为例。
「案发当晚,她在写这封信,却被葛莱姆爵士发现。他一直相信美乐蒂小姐纯洁无瑕,于是大发雷霆,还骂『你这个荡妇!』,这就是理查听到的声音」
怀克针对所有嫌犯进行推理,只要分析他发表的内容,真凶自然水落石出。所以,怀克会望向希金斯警探,拋出一句:「说到这里,聪明的警探应该已明白全部真相。」
接著,警探会观察部下的脸色,在椅子上扭捏一阵,乾咳一声,才开口:「嗯,大致明白。不过,既然你说了这么多,最精彩的部分由我必公开,未免有失公平。那么,今天――就今天,我让你出出风头。」
「多谢您的美意。」怀克向警探弯身行礼。这番对话,成为他与警探之间的仪式。
「那么,各位。」怀克再次面向嫌犯。「我就公布真相吧。真凶到底是谁?答案很明显,能够制造出三重密室、骗葛莱姆爵士穿上盔甲,并且有杀害他的动机的人,符合这三点即可。」
怀克竖起食指,缓缓走到某个人物前。「凶手就是你,罗彻斯特女士。」
优雅的女士宛如看到枪口,注视著怀克的指尖,栗色发丝无力地左右摇晃。她脸上浮现畏惧,及不可思议地还有安心的神色。
「我……」她起身面向怀克,不断后退。脚跟一碰到身后的柱子,她便像跳舞般跑起来。
怀克最失策的是,没事先请警探安排部下看住门口。罗彻斯特女士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怀克才大叫:「警探,请把她追回来。」希金斯警探后知后觉般下令,部下在他出声前,也形同木偶。
罗彻斯特女士患有心脏病,平常想必不会全力疾奔,她却突然跑了起来。同时,怀克看破她的罪行,或许也对她的心脏造成不小的负荷。在前往「魔王之首」的庭院途中,她心脏病发作昏倒。警探的部下将她带回,但直到她一小时后断气,始终没恢复意识。
「唯一的遗憾,」回到现实的怀克对马许说:「是没听罗彻斯特女士亲口道出真相。当然,我相信自己的推理不会错,但我想知道究竟有多正确。,要是她能自白……」怀克拿起黑皮书,「我会在这份手记里特别强调这一点。好比,葛莱姆爵士遇害前说想喝自家酿制的苦味啤酒的理由,我也准确推理出来。这件事本身与命案并无直接关系,但如果讯问罗彻斯特女士,真相会益发清晰,更能凸显我在推理上的细致周全。」
马许完全就是听搭档发牢骚的老人,一头头像驴子般不断上下晃动。
「话说回来,慎是费神的大案子。」怀克细心把书放到架上,在安乐椅上坐好。这阵子他脚力不济,稍微一站膝盖上方就隐隐刺痛。
「再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命案,」怀克摇摇头,「带给我梦想和激情。这都是往事了。在我死前,不晓得能不能再遇到一次那样的命案?不,」他话声一顿,「用不著那么情彩。但我希望在头脑还清楚时,能再破解一道谜题。真想遇见适合我的谜题啊。,马许,你说是不是?」
年老的助手抬起头,看著服侍多年的主人。
「这算是奢求吗?」昔日的名侦探静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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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怀克没想到能够美梦成真。他比谁都清楚,如今不再是侦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