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三祈祷部队,为了让被卷入战火的平民百姓避难,现在正在南下中。漫长的旅途已经让当地住民疲惫不堪。女子、孩子、老人,总计四十六人。我请示他们在这个战壕内的短时间驻留休息。”
“做不到。”
河豚多猛地站起来,椅子倒下的声音响彻司令室。他一边慌张地扶起椅子,一边对六花说道:
“这里已经是饱和状态了。士兵们甚至都没地方躺下,都站着睡觉。更何况这里是军事最高机密。士兵先不说,平民的入驻免谈!”
“……还请您通融一下,拜托了。”
“军曹”熊仓少将对六花如此唤到。两肘依旧架在桌子上,吐字缓慢,像是在温和地奉劝叛逆期的女儿一般说道:
“很遗憾,战壕的状况就如河豚多所说。相信您也走过坑道了吧。负伤的士兵堆到了房间外面,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卫生状况也很恶劣。非常非常遗憾,要让平民进来,这实在是——”
“不是还有这个地方吗?”
六花说着,在这个只放置了神龛和桌子的司令室伸展双臂。
“虽然有些狭窄,把桌子立起来还是能进人的吧。而且还有腰不好的老婆婆在,椅子也一定能得到善用。”
将少将和三名幕僚置之不理,像是沉浸于试衣服的少女一样,自顾自地提出这这那那的提案。看不下去的香犀中佐“六花阁下”地说着,向她搭话。
“请谨慎您的言辞。您是打算让堂堂司令官和乡村老太太比邻而坐吗?”
“……啊啊,没错。”
六花装腔作势地耸耸肩。
“军人大爷们都是一个德行。看来海军和陆军也别无二致。你们,难道不是为了救这座岛上的人们才过来的吗?”
熊仓少将这打算要开口,这时。
司令室里响起低沉的,像是在沉吟一样的嗓音。
“我们是来救他们的。”
出声的是第三位幕僚。是一个对六花的登场不以为意,将军帽深深地戴在头上,迳自捣鼓着手枪的男子。
“——是来救他们了,没错。但是战况超乎想象地迫在眉睫。万一优先平民,放过了敌军的侵略,到最后,人民和土地都会遭到蹂躏。别把我们看扁了,祈祷士小姐。这是拿一亿个人去人头换人头的大战。在这场大战里,何来应当保卫的国民。”(译注:日本总人口一亿,现在是1.27亿。)
听了他的说法六花没好气地撅起嘴唇,挺身站在男子的面前。
“以您的说法,就是要让毫无罪孽的平民们白白地去死吗?”
“哈哈哈。怎么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子把脸抬起。没有映出光彩的黑色眼瞳回看向六花。
“我是让他们多杀死哪怕一个敌人,然后再死。”
“……”
六花蹙起眉头,表现自己的不快感。
“明白了。那么我们今晚之内就动身离开。”
“您这么做我们会伤脑筋的!”河豚多随即厉声喝道:
“这座战壕已经身在沦陷边缘。古川军曹!如果没有您和祸津神的力量,我们守不住这里。会有很多的士兵死去的。”
“那么你们也跟我们走吗?我们不介意连你们一起保护喔?”
见军人们无话可说,六花行个礼,旋踵而去。
“告辞了。”
“古、古川军曹!”
想要挽留住其背影的河豚多在确认六花已经离开后,气得猛跺脚。
“可恶、可恶-->"><b>本章未完</b>、可恶!那个小丫头是什么意思。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什么‘不介意连你们一起保护喔?’!”
河豚多拉尖了嗓子模仿六花的样子,随后香犀指责他的不慎发言。
“别做了。校官怎么能学下级士官的举止。”
“但是你想想。护卫者平民向南方移动?还说会来到这里也只是顺路不是吗?我还以为是陆军为了支援我们才派过来的增援呢。”
“确实啊。陆军到底在想些什么嘛。该不会是以平民做优先来制定作战策略的吧?”
之前的那个男子也加入了河豚多与香犀的对话。
“司令部真的会下达这种命令吗。”
“柊少佐。你是说她现在的行动是违背命令的?”
“那可是牵扯到军事法庭的事了。”
“不管怎么说”熊仓少将开口总结发言。
“祈祷部队能来到这座战壕实属侥幸。没有武器,没有兵力。可以说是在仅剩牺牲一途可选的时刻,祸津六花现身了。”
“但马上就要离开了不是吗。我们已经完蛋了,全完了。”
河豚多的丧气话再一次拉低了士气。香犀也受到影响而长叹一口气。
“……听闻说她才只有十七岁。竟然沦落到不得不去依赖那样一个小姑娘。”
柊将枪放在桌子上,黑眼瞳瞥向对面的香犀。
“那就是说我们弱小到不得不去依赖那样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