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代。”
七日说着把门打开,快步走进房间。
“要是躲起来了,那把依代破坏掉就行。”
对依代的攻击会原封不动地传达到祸津神身上。所谓的依代,就是祸津神的正体,也是其弱点。而把它破坏,就意味着祸津神的死。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在帮她找名字呢。”
“凭什么我非要做那种事情不可。”
“因为被她伤感的歌声打动了,之类的?”
“怎么可能。难不成你被打动了?”
“蛤!要是你这么小看祸津神可就伤脑筋了。我对吃不了的东西才没有兴趣呢!”
挺胸做出否定之后,拉缇梅利娅又重新考虑。歌神的依代到底会是什么?
“既然她会唱歌,那果然是跟音乐有关的依代?”
“那你说会是什么?”
“嗯……。笛子?啊、刚才说的不算。是收音机?”
“收音机会有点可能,但笛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吧。如果是笛子的话,十有八九,她应该是吹笛子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刚才说的不算’!”
“唱片、麦克风、音响、录音机……。从她的装扮来看,是唱歌的玩具或是洋娃娃的可能性也很大——”
七日环视书房。这个房间并不算特别大。在墙边书架挤成一排,不如说显得更加狭窄了。从天窗洒下的光束,就如阳光从树荫间洒下。这里像极了大人的私密藏处。在头顶上方,设置着像螺旋桨一样的电风扇。
调查了放在这里的录音机和唱片等等,七日摇摇头。
“看来所有的都不是。”
“……这,是血?”
拉缇梅利娅在脚边发现了一块污渍。她退后一步,环顾整块污渍。绒毛毯上只有这一块染上了黑色的污渍。
“这里就是杀人案发现场。宅邸主人的。”
七日在书房桌子的抽屉里翻腾着,对拉缇梅利娅说道。这是从不动产商那两人那里在事前听来的,有关宅邸的情报。
“犯人估计是把那扇房间的窗户打碎,从而侵入进来的吧。”
视线所指向的窗户那里,玻璃不是在窗上,而是铺散在地面上。
“犯人好像是在阴影中潜伏,等待宅邸主人的到来的。”
作为资料交个七日的当时的报纸上,就是这么写的。
“嘿诶。”
“接着向着来到这里的宅邸主人挥来匕首。一击砍在颈动脉上。当时宅邸主人就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那里,失血过多,死亡。”
七日手里翻动从抽屉里找到的记事本,坐在椅子上。
“杀了宅邸主人的犯人没有翻找值钱东西,压低声响走到走廊上。他的目的既不是盗窃,也不是抢劫。”
“那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复仇。为了战败而泄愤。目的本来是杀了夫人。因为这一带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有外国人居住在这里了。据被捕的犯人所说,其实杀谁都无所谓——”
七日用手指拭去照片上的灰尘,看向拉缇梅利娅的方向。
“——只要是敌国的人,那是谁都无所谓。”
照片上,映着的是曾经住在这里的家族。带着圆眼镜的日本男主人,怀抱猫的少女。两人的中央,是坐在椅子上的母亲,她是西洋人。有着一头金发和蓝色的虹膜。
“这些人全部都死了?”
“都死了。我在进着宅邸之前不都说过了吗。”
歌声蓦然传来。那是歌神的歌声。她的腹部应该已经被军刀贯穿了才是,她却依然唱着歌。
令人感伤的歌声,令人癫狂的歌声。那是祸津神所施展的攻击。
拉缇梅利娅皱起眉头。真令人不愉快。让内心莫名地,泛起波澜。
×?×
在搜索一楼厨房的时候,找到了一扇木制的门,上面满是腐朽。
七日把门打开,眼前出现了向地下延伸的楼梯。幽暗的洞穴,看不见尽头。
拉缇梅利娅为霉味皱起脸。
七日在餐具架上找到了烛台,给蜡烛点上火。
“真的要去吗……?”
“当然了。”
“我不怎么想下去呢。”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
“……”
拉缇梅利娅开始讨厌起这栋宅邸了。这也是一直响着的歌声的错吧。听着歌声就感觉内心忐忑不定,莫名地感到不安。
拉缇梅利娅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七日走下楼梯。
“感觉凉飕飕的。”
地下室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这靠不住的蜡烛火光,没办法看清周围。朦朦胧胧看出来的范围里,钢材、瓦楞纸箱之类的堆成山。
拉缇梅利娅发现了从头上垂下来的一根绳子,试着拉一拉。那是有着伞形灯罩的电灯泡。咯嗞、咯嗞,声音徒然响着,理所当然,灯没有被点亮。
七日从瓦楞纸箱里拿出某个东西,小声说道:
“这是……投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