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
歌神当即用手抓住身边的椅子,扔过来。
七日将军刀拉至身后,将手臂当作盾来挡住椅子。
趁着七日视线分散的短短一瞬,歌神绕到其身后。
“哇。那孩子,好快……”
拉缇梅利娅后退一步,望着两人间的攻防。
绣着蕾丝的裙摆翻飞,在七日头顶落下阴影。歌神亮出锐利的爪子挥舞。
然而她的动作,七日已经读透了。低下头,闪过爪击后,紧接着将军刀的刀尖刺入歌神的腹部。
“……!”
战斗开始仅仅数秒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只有歌神一人受到了伤害。
“唔,呼……!”
手腕中搂着灰猫,军刀还插在腹部里,歌神双膝跪地。
从她的嘴角,鲜血淌了下来。
“……好过分。我明明只是在唱歌而已。明明没有吃过人……!”
“……”
七日依旧面无表情,睥睨着瘫倒的少女。
歌神握住刺进腹部的刀身。摇摇晃晃地起身,大口的吸进空气,然后——
“——讨厌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宛如要刺破鼓膜的悲鸣声,令整栋房子震颤着。桌子上的人偶倒下,装梳镜颤抖,玻璃窗龟裂。拉缇梅利娅双手按住耳朵,七日也紧皱着脸。
歌神趁机从体内拔出军刀,跳上窗沿。
“刚才的,就是绝招……。我承认,是我输了。如果你要斩我也随便你……”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力气了,明明让敌人尝到了苦头的歌神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地宣言自己的败北。
“但是在此之前。……请你接受我的请求。我希望你,告诉我这孩子的名字。”
这么说完,将灰色的猫伸向前。明明它身处在悲鸣声的正中心,却不以为意,反复着细微的呼吸,静静地任她抱着。
大概是绝叫还在脑袋里回荡着吧,七日将手搁在额头上做出回应:
“……名字?”
“这孩子一直住在这个房子里。从我诞生之前就一直……。所以说只要搜索这栋房子就一定——”
“我可不干。我的工作,是杀了你。”
“……我都说了,如果你帮我查出了它的名字,就任你杀……!你那野蛮的行为,我也接受!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身负重伤,翡翠之瞳也被泪水润湿,而歌神的话语却有着吓人的魄力。
“……快点找到。不然的话,我……就会先死掉……”
话音未落,歌神就后仰倒向窗外。
七日赶到窗边,俯视下面,歌神已经杳然无踪。
在窗沿上,还留着一滩血迹。
“被她逃了吗”七日口中呢喃着将刀收入剑鞘。
×?×
“那孩子,是不是一直都住在这房子里呀?”
“谁知道呢。有许多祸津神都不会离开自己出生的地方。那家伙也是这样吧。”
两人现在走在一楼的走廊上。拉缇梅利娅踉踉跄跄地跟在七日的身后。
“从什么时候待在这里的呢?一直在?”
“既然不知道猫的名字,可想而知是在这个家的一家人被杀了之后才诞生的。”
七日一边留心注意着走廊上的摆设,随意地回应她:
“我记得那家伙有这么说过对吧,‘没吃过人’什么的。”
“嗯,是有说过”
“那她吃的是什么?”
“吃虫呗?”
祸津神就和人类一样,如果不吃东西就会消逝。但是吃的东西也不仅限于人肉。虫呀、草木呀、以这些东西作为主食的祸津神也是存在的。虽然这对拉缇梅利娅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
“虫的话,在庭院里感觉会有一堆不是?。”
“那个人形的祸津神,你觉得她像是会吃虫的吗?”
“……不觉得。那——,就是猫狗之类的。”
“猫吗……。想必是不会吃吧。”
“为什么?”
“手里不就抱着吗。”
“是有抱着呢。”
这个家过去的家猫。灰色的俊美猫咪,它确实是活着的。虽然一直睡着,但是它的确没有被吃掉。看来那只猫不是食物。
“为什么那孩子,把那只猫看得那么重呢?”
拉缇梅利娅说着,想到了黑尾鸥。歌神抱着猫的身影,和自己疼爱黑尾鸥的身影相重叠。
“……那大概,是在养肥它呢。为了把它养得更好吃。她心里一定打算好将来要吃它。如果是这样,那没有名字确实很不便呢。”
就像拉缇梅利娅为怎么称呼黑尾鸥而烦恼一样,那个歌神也说不定是在为叫不出猫的名字而烦恼着。
七日停在某个房间的门前。那扇房间的门有一半是敞开着的。
“看来这里是书房了。”
“这里有吗?猫的名字。”
“谁知道。我在找的不是猫的名字。是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