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所以直到现在我也对她印象深刻。
「所以,今天是怎么了?正常情况下我觉得你应该在教室才对。」
我对她问道。托尔托莉的眼睛骨碌地朝我盯了过来。不过并不是在瞪我,她的眼神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好麻烦……」
面对这深沉的,阴郁的回答,我也只能点头了。
「谁都有这样的日子呢。」
「我一点,也不想去上学……」
「毕竟下雨了嘛。」
「非常……非常地,想到这里来……」
「下雨天能来光顾真是谢谢你了。」
「……大家,怎么还没有死掉啊……」
「这个我觉得是有点难了吧。虽然要是有什么究极魔法的话,倒是可以把整个城市都变成灰烬也说不定。」
用普通的感性来面对诺尔托莉是断然不行的。必须要这样,表现出对人生萌生了一点倦怠才可以。至于十岁少女带着这样的感性怎么行之类的问题,更是想都不要去想。
「……真的……好麻烦啊……」
诺尔托莉嘟囔道,看起来真的是很麻烦。啊,等等,不对,怎么连我都开始有同感了,这可不行。这种影响力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就要对人生无所谓了,好可怕。
我努力抑制着这股感情继续擦我的杯子,诺尔托莉则倦怠地再次端起杯子来。她好像是相当重度的猫舌,咖啡欧蕾已经温了,但诺尔托莉还是呼呼地吹了好一会,才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她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两片不时扑动的三角形。没错,是猫耳……大概是。至少也是猫科动物的耳朵。
这个世界中充满了在我看来非常奇幻的存在。其中最多的,就是诺尔托莉这样被叫做兽人的种族。这样的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而且从没有别人对他们的耳朵和尾巴感到奇怪。因为这个种族早就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了。
————虽然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心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冲动。怎么说呢,长着兽耳的女孩子啊……好像内心深处萌发出了一种全新的感情。感觉心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又像是狠狠地被萌了一下。最近我还遇到了声调低沉的兔子先生,对我而言,兽人也在渐渐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诺尔托莉穿着学院的制服,青色————不,说成是雨色更恰当的头发则随意地绑成两股,但看上去和洁白的校服非常合拍。如果这孩子的眼神能稍微再有一点干劲的话,长大后的模样一定会相当让人期待。
「所以,在学院里感觉怎么样?」
我问了她一句,头顶的那对猫耳立刻扑簌扑簌地动起来。然后她对我投来满是倦怠的目光,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很有压迫感————虽然这种压迫感一点用也没有————的微笑。
「……想知道?」
「……不,还是算了。」
「……这样啊。」
唔嘻嘻。诺尔托莉的笑让我打了个冷战。好可怕。要是深夜广播的话就要吓得人发狂了。
但是,要说起来这也是诺尔托莉的个性,所以我并没有怎么吐槽。本店的宗旨就是让客人度过安稳的时光。客人能在这里放下平日的负担那就最好不过了。
诺尔托莉笑了一会似乎就满足了,然后她摇着尾巴向窗外望去。
橱窗外依旧是交织的行人。即便外面下起了大雨,他们的生活节奏依旧没有改变。有披着一大块布挡雨,抱着食材的阿姨,有身穿灰色外套巡逻的卫兵,有举着一把很大的伞,背着巨剑跑过街道的冒险者,还有穿着成对雨衣,慢慢走在街上的母子。
每当我在窗外看到这些行人,就会切实地感到自己真的身处异世界。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这里的异类,因为这个世界并不狭小。但是不安依旧会偶尔出现在心中。在这世界上,我究竟该去往何处?我应该在这世界终老吗?
就目前的调查来看,没有任何方法能回去。就连异世界这个说法也被人们当作幻想故事。所以,大概我会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这样开着咖啡馆,这样看着窗外,这样归于尘土。
我仍旧对走出店门心存畏惧。害怕与培育魔术师和冒险者的魔术学院,以及这座城市底下的迷宫产生关联,害怕自己慢慢习惯这个难以理解的异世界。
我还对原先的世界抱有留恋。尽管自觉理性应该已经斩断了,但心里的某个角落却还想着回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本能,它让我想回到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这样想来,我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人也是一种动物。正是因为这种理性也无法控制的思乡情感。恐怕这是所有生灵都具有的,最原始的情感吧。
啊,忧郁的我真是好帅啊……自我陶醉的时候,我的袖子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低头一看,诺尔托莉正用一副有些不安的神色注视着我。别这样,现在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
当然这样的念头我是一点都不会表露到脸上的。我只是对她问道。
「怎么了?」
「……不,没什么」
说完诺尔托莉就闭住了嘴。她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