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都能一贯保持着同样性格什么的,要真有那样的人的话,我觉得那样才是异常的啦。那可是一旦发现就必须立即排除的危险分子哦。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甚至包括神在内,也总有心情好和心情坏的时候吧————要是那天觉得身体不舒服的话,说话的语气说不定就会变得有点暴躁。在接电话的时候,如果才刚起床的话,或许就会用敷衍的态度来对待别人。根据天气是晴朗还是下雨,人的脉搏和心跳或许也会出现变化。在别处受到挫折之后也许就会想要找些东西来填补。毕竟任何人都有感情,就算是没有感情,也还是有着岁面对的状况。随时保持着平坦状态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哦————而且接受者也是存在着各种状况条件的呢。如果听的人没有想听的心不管什么样的箴言也会变成戏言吧。而且非常遗憾的是这个事实根本不能成为任何借口,我们必须把这一切都包拢起来,全都承担在自己的肩上呢。”
既然被身为怪异的她用“我们”来概括,现在的我恐怕也没有剩下多少人类的性质了吧。
不过这也难怪。
虽然我厚着脸皮把自己的人生比喻成长期连载的漫画,实际上现年十五岁的我的人生,根本就是连最初的短篇也没有被刊登出来的、一次次地被否决的企划。
那时候的我也是。
那一天的我也是。
那个时期的我也是。
那个期间的我也是。
还有现在的我————是绝对不会走出世间的、至今还不知道开始为何物、因此也不会有终结的、独一无二的千石抚子。
002
“危————不危险!”
因为久违地来到外界而不熟悉道路,我一不小心就从转角的位置冒了出来。那辆自行车在撞上我之前的瞬间立即以将车把摆向一侧的方式紧急刹停,结果车身因为惯性过猛而从后轮飞翔到了遥远的上空。不,遥远的上空还是说得有点夸张了————应该是仅差一线。就像追求刺激感的马戏团表演似的,全由金属构成的自行车几乎紧擦着我的头顶飞了过去————要是我的发型还跟以前一样的话,搞不好会全部被卷进去吧。
或许应该说是毫厘之差吧。
简直就是命悬一线。
但是,能以命悬一线来形容的就只是我自己,以杂技般的动作成功避开了我的自行车却没有能避免悲惨的命运。
发生了自损事故。
在落地时完全失控,就像气垫球似的在柏油路面上自咻咻的滑行而过,最后伴随着惨烈的声响重重地撞上了路边的围栏。
那简直就是激撞。自行车以无比激烈的势头撞了上去。
虽然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大事故状况,但我总觉得有种既视感。
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几乎跟这一模一样的事故,在几乎跟这里相同的地点,记得好像就在去年的十月末左右发生过……
先不说那究竟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位连缓冲动作也来不及做就撞上了路边围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自行车骑手————嗯嗯?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对了。
是忍野扇同学。
“你、你没有受伤吧?”
不管如何,我慌忙小跑着奔了过去向对方这么喊道————就算之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没人能保证扇同学这次也同样不会受伤。或者应该说以上次的情况来判断,那本来也应该会身受重伤的。
根据情况不同说不定还有必要叫救护车过来。因为我没有手机的关系到时候可能就要擅自借用一下扇同学的手机了————是不是放在男生校服的口袋里呢?
嗯?咦咦?怎么怎么?
男生校服?
“我没事!”
我刚在旁边蹲下来,扇同学(或许可以说是果然不出所料吧)的上半身就像弹簧似的坐了起来。
脸上还挂着微笑。
虽然我为了顾全体面而表现出担心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内心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并没有感到怎么吃惊。
“哟,千石酱,初次见面!我叫忍野扇哦!”
“……之前也曾经见过呀。”
面对那丝毫不像是刚遭遇了事故的活泼态度,在感到惊恐的同时(本来跟活生生的人类说话的机会就已经好久没有过了————除了斧乃木和月火之外。但那两人几乎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我还是试着这么主张道。
主张是很重要的。
毕竟被过去曾经有过接触的人忘记,还听到对方以初次见面的方式向自己打招呼什么的,也着实令人感到寂寞————嗯?怎么,说起来那时候好像是正好相反的样子?当时是我不认识扇同学而扇同学却像是认识我一样————
“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只是你自己知道而已,千石酱。”
“…………”
“哎呀呀,我可不是在模仿什么忘却侦探啦————毕竟着色也完全相反嘛。哈哈~对现在的我来说,千石酱毫无疑问是初次见面的人哦。”
扇同学边站起来边拍掉了男生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