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也没有看正一眼。虽然他平常话就少,但正从要身上的氛围知道──
发生什么事了,正问不出口,他知道要在拒绝自己。
要放下汤匙。
「我吃饱了。」
要把餐盘叠起来拿到流理台,硬邦邦的侧脸。他们平常洗碗都会分成洗碗的人和擦碗的人,迅速俐落地解决这项工作。要保持沉默卷起袖子,将抹布拿在手上。
正与要并排在流理台前工作,皱著眉盯著他。
「你在想什么?表情好严肃。」
要没有停下擦盘子的动作。
「……我正在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两人份的餐具很快就洗完了。
要将餐具收进柜子里后,说了句:「我去念书。」离开了厨房。
「对了,小操呢?」
把手放在门上正准备关门的要,听到正无意间丢来的问题后,一瞬间停下动作。
「──谁知道,我们又不同班,我今天没看到她。」
要以铜墙铁壁般的面无表情和读不出内心想法的平静声音回答。门静静关上了。
正开始觉得怪怪的,就是在那时候开始。
在那之后过了两天,正偶然在路上碰到放学回家的操。
虽然操看见正便微笑打招呼,却不太像平常的她,操笑得很勉强,像在掩饰某种疼痛。
「发生什么事了吗?」
操仍旧维持僵硬的笑容,没有回答。
操常常和正说成绩的事、学校的事甚至是生活上的琐事,他也常常提供操建议。然而,看来操这次什么都不想讲。
如果对方不想说,正就不会勉强打探。「真没办法。」正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说: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好,不过……」
要好像也没什么精神。
正这么一说,操的嘴角出现变化,像是在笑的嘴唇颤抖著。
「那大概是我害的。」
操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知道她不希望别人多问,所以正也没有再问什么。
要和操都是现代的国中生,有一、两个烦恼也是当然的吧?这么想的正放弃进一步探究。
下次见面时,两人都能恢复精神就好了,正带著这个想法和操道别。
「啊,正哥!你好啊~」
「……小操,你刚回来?」
「我和班上的同学聊天,结果聊太晚了。」
在佐佐家门前遇到的操向正投以爽朗的笑容,开朗的声音也不像是勉强装出来的。看样子操已经完全恢复,解决烦恼了。正心想「太好了」,回给操一个笑容。
「太好了,你看起来很有精神。」
「啊哈哈,什么啊?我一直都很有精神吧?」
「唉呀呀,真的。要来喝杯茶吗?虽然要好像还没回来,但我有这个家的钥匙。」
「要?先生?……呃……」
正锵啷一声,将关谷家的钥匙举到操的眼前。操带著笑容歪过头。
「我没见过他吧?」
正突然无法理解操的话。
「……抱歉,咦,你说什么?」
正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回去,操则是再次歪头表示困惑。
「要啊?我的侄子,那个……」
现在只是有点沟通不良而已,一定是这样。正的脑袋虽然这么想……
(这是怎么回事?)
却隐隐感到不安。
正看到操身后穿著制服走近的要,内心同时出现松一口气以及「不要过来」的心情。
看到操和正,要表情无动于衷地靠近,操注意到后回过头。
「正哥,你在干嘛?」
「要……」
「你没带钥匙?」
要从口袋里拿出没有钥匙圈和任何装饰的钥匙,打开家门。
「要先生?……啊,不对,要同学吧?」
操跑向拔出钥匙准备走进家门的要。
「你好。」
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要停下动作,直直回看著操。
哪里怪怪的。
──「要同学」?
与正同一时间,要似乎也注意到了。
正看见要渐渐瞪大了双眼。
+++
操彻底遗忘了要。
她记得正,记得小时候正住在隔壁,也记得国中以后他们再次见面,似乎唯独想不起要。
理由不明。
虽然和操的父母谈过,但他们也表示没有任何头绪。操说自己没有任何伤到头的印象,保险起见,操的父母似乎还带她去了医院,但检查结果脑部找不出任何异常。
在不知道原因和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面对一脸忧愁说著抱歉的佐佐太太,要只简短答了一句:「不会。」佐佐太太似乎认为要只是在逞强,所以更加感到抱歉。
正不知道要在想什么。明明不可能没事,但要看起来就跟平常一样冷静。
「你心里没有个底吗?」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