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杂货的商店。」
所以才叫「轻」古玩。
「他经常去许多地方采购。不仅是国内,也会出国。」
「那么,地震前天他会去东北地方,也是……」
「对,应该是去采购。」
名片翻到背面,印著一行字:官网「AKIMI通讯」,并附上一行网址。
「那是店铺的部落格。」
「我来看看。」
我把笔电放到桌上,连上去一看,在「AKIMI通讯」的标题底下,有一张大照片,是图案色彩和尺寸各异的罐子。不是罐头,而是装饼乾或仙贝之类的铁罐。
「AKIMI通讯本月强打空罐乐园」。
往下拉动,很快出现第二张照片。一名头发染成栗色,戴波士顿框眼镜的中年男子,双手捧著图案鲜艳的方型平罐,对著镜头满脸笑容。图说写著:
「英国Huntley&Palmers公司的饼乾罐,一八七○年制,是前年在伦敦的古董店挖到的。该公司运输车主题的印刷图案精美别致。」
我大略浏览前后的文章,大意是说,饼乾空罐似乎也具有古董的价值,因此昭见先生推荐为「任何人都能轻松入门的古董收藏品」。
「每个月都有主打商品。」明日菜解释。「上次我看到时,是百事可乐的瓶盖。」
「那种东西也可以收藏吗?」
「瓶盖有时会推出不同设计的期间限定款式。」
「AKIMI通讯」从二○○九年四月起,每个月一次,在月初刊出文章,过去的期数全部都能阅览。〈空罐乐园〉是最新一期,更新的日期是三月三日,晚上十一点三十分。
就此打住,没有四月和五月的内容。
「这名戴眼镜的男子,就是昭见先生吧?」
「对。」
「名片上没职称?」
「那家店是昭见先生的,也算是店长,或者说社长……」
店铺只有市谷的「足立大楼1F」一个地方,没有分店。部落格上介绍一些店里贩卖的轻古玩商品,但似乎没有网购服务。
部落格上没有昭见先生的行动纪录和日记。有一区叫「AKIMI访客簿」,供顾客和部落格读者留言,但现在关闭,无法写下新留言,也不能观看过去的留言。
「你知道店面现在怎么了吗?」
「店关了,不过有个打工人员。他说会等到社长回来。」
「是年轻人吗?」
「好像是大学生。」
如果是从地震以后就下落不明,已过两个月。打工人员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要顾,他肯无酬为老板看店,看来极为忠实。
「昭见先生有家人吗?」
「松永先生说,昭见先生有个哥哥。啊,松永先生是那个打工的人。」
「昭见先生没有妻子或小孩吗?」
「没有。正确来讲,他似乎是说没有。」
用词相当谨慎。
「实际上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妈在这部分真的很傻。」
我思索片刻,把这段话解释为「我妈有时很轻率,会和不晓得
有没有家室的男人交往」。明日菜的语气颇为刻薄,这样解释应该没错。
「你见过昭见先生吗?」
明日菜默默点头。
「你和他很熟吗?跟母亲三个人一起见过面吗?」
「怎么可能?」
她当下斩钉截铁地否定。
「那么,你也不是跟昭见先生很要好?」
她又默默点头。
「然而,你却想雇用我这样的人,确定昭见先生是否平安。是同情母亲的缘故吗?」
明日菜盯著电脑萤幕。
「她每天都在哭。」
那目光十分尖锐。
「哭哭啼啼,没完没了,实在烦死人。」
这并不奇怪。在码头仓库一起工作的成员里,也有个女孩会在工作时忽然想起什么而哭泣。我没询问详情,不过她应该是看到什么,或和别人交谈,听到什么。任何一点契机都可能勾起内心的伤病。
「十一日那天,她从早哭到晚,也没去上班。」
五月十一日,电视和报纸都充斥著地震与海啸的话题和画面。
「你母亲是不知道昭见先生怎么了,才会担心得哭泣?」
「不是不知道吧?一定是死了嘛。松永先生也叫我妈死心。」
明日菜一股作气地说,猛然抬起头。
「如果他还活著,不可能丢下店不管。可是,妈妈实在太傻,就是没办法死心。」
她不再用敬语说话,不是与我的距离拉近,而是她这个年纪在说出难以启齿、不愿启齿的事时,没办法彬彬有礼地使用敬语。
「那么,由你去拜托松永先生怎么样?」
「拜托他什么?」
「说你担心昭见先生,请他联络昭见先生的哥哥。亲人或许会知道详情。」
明日菜垂下头。
「你认识伀永先生吧?只要跟他说,你母亲和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