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想跟我继续聊下去。
【拜托你了,真的,你来生产科已经半年了吧?】
【是没错。】
正确说来【只】过半年。
【我不清楚菁英聚众、傲视群雄的战斗科是什么情形,但那种做事方式,在我们这边行不通。】
【嗯……在战斗科也行不通……】
【也是啦……我懂。怪不得你会当吊车尾。】
漆原学长发出一声【唉————】,再次大口叹气,他摇摇头,顺便加上咋舌声。
【总而言之,我们这有自己一套做法。】
以上是智慧型黑道的说辞,但印象中不记得他有教过任何疑似【他们那一套】的东西。
拜【在职训练】这套谜样制度所赐,当初没什么机会研修就得到朝实务迈进,被分到漆原学长下面做事,然后他说不会教我技术要我自己偷学Don’tthinkFEEL!诸如此类,我只好想办法把工作做好。
我已经习惯像这样被迫在漆原学长桌子前立正站好,被他如恐吓般说教。
因此,这已经成为了本部门的家常便饭,没人关心我跟漆原学长的动向。
电话铃声和邮件收取音效在办公室内接连响起。
我有时会偷看其他桌的人在做什么……
【…………唉————啧。】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哒————————!有女学生狂敲键盘不停地叹气跟咂舌。
【万分抱歉。我会排除万难赶上交货期限。是,真的很抱歉。我会努力的,不会,对不起。会想办法的。是,我会努力,是,万分抱歉。】
还有边讲话边按住肚子外加擦拭额际汗水、看起来很辛苦的男生。
【贵单位的负责人说办不到,若要我们说句公道话,说什么办不到都是骗人的。嘴上喊不行也没关系总之先做就对了,要是最后弄得出来就表示可以办到。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都在说谎呢。】
这我似乎做不来,有位看起来很资深的前辈好声好气外加头头是道,正朝后电话另一头的人回话,这位前辈的名字好像叫绵实。
他们三人都用诚实、真挚的心面对分内工作,最后却精神扭曲,对我在办公室角落被人说教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呜呜……大家都不救我……
甚至让人觉得该由我去救其他人才对,这个职场就是那么病态。
但俗话说鹤立鸡群、一枝独秀,偶尔还是会出现与这种环境格格不入的人。
好比现在,某位正端着放有茶杯的托盘的女孩就是其一吧。八成想缓和我与漆原学长之间的紧张氛围,才主动泡了茶。这人在一旁听漆原学长说话听到心慌,还露出担忧的表情。
她偷偷摸摸,踩着既慌乱又害怕的步伐靠近漆原学长,小心翼翼地搭腔……
【请、请问————……】
【啊啊!?】
听人用弱弱的声音搭话,漆原学长带着怒吼回头。这一转,凶狠的表亲跟着放缓。
【……搞什么,原来是莲华啊。】
让人想不到他刚才还在恐吓别人,漆原学长柔声直呼她的名字。
莲华……榴岡莲华。
跟我同龄,现年十六。一对大眼和细长的手脚很有少女韵味,被过膝长袜包住的美腿则显得秾纤合度。
千叶这边的学生多半乱穿指定款制服,榴岡的服仪却始终按照规矩。外套正面扣紧,领结打得有模有样,话虽如此却一点都不死板,大概是她总给人柔和印象的关系。
例如那对水润、楚楚可怜的大眼,或者气色良好的肌肤,还有时时带笑的樱色唇瓣,加上轻柔飘逸的黑色长发。
【怎么了?哪里不懂吗?莲华来这才半年吧,想问什么尽管问。】
漆原学长这话是笑着说的……我也来半年,有不懂的地方也好想来问啊————明明跟榴岡在同一时间从战斗科调过来,却不好好对待我,这是为什么?
我碰到不懂的地方跑去问学长,他回答:【这点小事就不能自己动脑筋想想?没人跟你解释就什么都做不了?】后来照实说我没问,他又咄咄逼人:【为什么不来问我?觉得不问也能自行解决是吧?】算了,总之,这之中的理由用不着问也知道!
原因简单明了。
因为榴岡是女生,而且就算不说客套话也是为可爱的女生,只用一句话形容她就是可爱的女生。
相对的,我是彻头彻尾的男生所以才更糟糕。要说糟糕的点在哪,就是漆原学长万一对我比榴岡更温柔,反倒会有贞操危机,那可不行。甚至让我庆幸漆原学长说起话来总是不留情面……不对,等等哦?平常很高兴又爱虐待人的学长突然不经意展现温柔,害我怦然心动————他可能在使这种高阶手段也说不定。现在还不能放松戒心……
我心里这么想,但这八成是杞人忧天。因为漆原学长才不是虐待狂,单纯只是个性太渣!自称虐待狂的人纯粹只是个性差,这机率异常的高。
此刻那位废渣大便智慧型黑道脸上仿佛写着【呐哈哈!好,爸爸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