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凡是以自我为中心,只顾着自己的方便,而完全感受不到由此给人带来的负担,仿佛这就和他毫无干系一般。和哥哥多么像啊,啊啊,哥哥要是走向社会的话估计就是这种货色吧。
可笑,可笑之极。
这种人早点给我去死吧,全都滚到地狱里去吧,如此一来这个世界多少能得到一点净化。
似乎是误解了我笑声的含义,坂卷也笑了出来。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说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
倒不是恶心地快要吐出来了。但是再这样和坂卷面对面的话,我并没有自信还能继续保持冷静。
走进厕所,照了照洗漱台前的镜子,镜中看着我的则是高校毕业后马上脱离家庭,经过数年的穷苦学生的经历后,在一家差不多的企业的上班,也在相当早的时期收获了婚姻和家庭,乍看起来简直就是人生赢家的男子。那眼神,仿佛就是在看着与自己不相干的某个陌生人一般。
我从兜里掏出前些日子妻子连带着衬衫一同熨好的毛巾夹在腋下。朝洗溯台伸出手后,很快传感器便有了反应,满是气泡的水流从水龙头中流了出来,我接着水开始洗脸。
身为社会人,并不能自己选择每天要与那些同事打交道,无论是多么厌恶的存在,也不是能够轻易与其斩断关系的存在。这个世界,确实存在着某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挣不脱的锁链,无论是家庭,学校,邻里,公司,有时觉得自己已经斩断了,逃离了,但凌驾于时间和空间,不断变化着形态的锁链便会再次将我束缚起来,每当此时,心里都异常烦躁,心想着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努力当自己不依靠任何人地活着,努力让自己的心不再动摇,我对自己的要求变得苛刻起来,追求着即便再困难再艰辛也能活下去的力量。我认为这就是变强的方法,而我也确实做到了。
但是这究竟是否正确呢?严以律己所带来的后果则是眼里变得容不下那些懒惰的人。
水流停止了。
将毛巾贴在脸上后,原本松蓬蓬的毛巾在吸收水分之后迅速萎缩。
重新整理好心情后,我再次回到事务所内。此时坂卷正耷拉在椅子上,见我回来后,一脸悠闲地说:
「好慢啊,挂桥。上大号?」
我随便应付了几句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坂卷离开后,我好似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埋头于工作之中。我不想去考虑那些多余的事情,一旦和坂卷扯上联系,自己变得不正常起来。学会了如何作为成年人生活,本以为自己终于成熟了,可到头来我并没有任何长进不是吗?不————不对,至少现在的我可以不依靠别人生活了,嗯,还是有长进的地方的。
正当我发了疯似地敲着键盘的时候,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担忧的声音。
「挂桥先生?」
是白井。见我抬起头后,她接着说:
「已经中午了哦?」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除了白井和我之外整个事务所空无一人。
「没事吧?」
白井的傻白甜也很让我厌烦。但是我时常觉得,比起独来独往,光是被自身的事就搞的焦头烂额的我来说,像她这种善于体贴他人的才是更加成熟的人也说不定。
「欢迎回家……启太,到这边来」
深夜,我刚回到家,妻子便跑出来迎接我。估计妻子方才还趴在桌子上打盹吧,额头处还有几处书本留下的印记。
我没有多想,在妻子的催促上坐下椅子上,妻子随后绕到我的后背,突然伸出双手替我揉起肩膀来。我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来看着妻子。
妻子的表情虽然就像把鱼放进锅里的大厨那样认真,但与我四目相对我便立即坏笑起来。从青森回来后的几天里,总感觉妻子有点魂不守舍的,但如今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
「客人的肌肉很僵硬啊。累坏了吧?」
妻子一脸得意地说道,那语气仿佛自己是哪里的江湖郎中一般。
「那个……我说啊,千草。衬衫……你这样会把衬衫弄皱的……」
「啊,对不起」
妻子迅速地把手抽开,轻轻地低头表示歉意。看起来相当沮丧。此时我才发现妻子注意到了我今天有点不对劲,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我。
「没事。不过我很高兴哦?千早能有这份心」
一瞬间我有点难以相信这是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
嘿嘿妻子抬起头,羞涩地笑了起来。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该怎么说呢,平常的自己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感觉不太像自己。但是,回过神来却又发现自己心中某种僵硬的情感,确实得到了一丝缓和。
22
对于失去了归宿的人来说,长达一两个月之久的大学假期老实说让人有点难以消瘦。
随着大学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以及班级的庆祝会和社团活动告一段落后,同学们便陆陆续续地开始返乡之旅,当然了,无家可归的我只得一人缩在公寓里。
无论是今天、明天还是后天都没有一个可以聊上两